“去告訴九嵐,退兵二十裏,不然我就殺了蘇晚涼。”族長冷著臉,衣袖一拂,正準備下去刑場。
“死老頭,這話也想忽悠我嗎?”九嵐拖著藏藍長袍的從空中慢悠悠地掠過來,聲音盡是挑釁的意味,“我九嵐發兵,可就沒有退兵的道理。”
“你……”族長瞪圓了眼睛,氣得說不出話。
“放人。”九嵐眯起眼,笑得慵懶,語氣裏卻是威脅。
“看到刑場了嗎?”族長示意九嵐朝那個方向看去,“不用你來自有人救她,她可比青隱幸運多了。”
九嵐不言,深深看了老族長一眼,飛身下去刑場
偌大的刑場上站了五個人,氣氛本是詭異萬分。可是九嵐一站定就旁若無人似的,攬過蘇晚涼上下看看:“晚涼妹妹,你可有受傷?”
蘇晚涼臉色有些不好看,就掙紮了一下,將他的手甩下去:“我沒叫你帶兵過來啊。”
我當時可隻說如果我出事了,請你找到我母親並告訴她。蘇晚涼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晚涼妹妹,我帶你走。”九嵐低下頭,在蘇晚涼耳邊低低地道。
左溪不動聲色地拉過蘇晚涼,便連看都不再看九嵐。
族長這時也到了刑場:“洛韻,你這是怎麼回事?”
洛韻深深地看了一眼淨翊,目光再流轉到了蘇晚涼身上,最後她跪下,用強忍平靜的聲音道:“蘇晚涼沒有資格當祭司,因為她身上留著漢人的血。”
族長的神色瞬間由震驚,變到了震怒,最後冷得可怕:“接著說。”
“她是我和淨翊的孩子。”洛韻已經在顫抖。
蘇晚涼聞言,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望著淨翊,淚水就這麼沒有預兆也不能控製地流下來。
“她不必受到祭司規矩的束縛。而是我年輕時膽小,不敢承認,隱瞞了十幾年,罪都在我,請族長賜洛韻一死。”
“洛韻!”淨翊急了。
洛韻低頭不言,而蘇晚涼已經什麼也聽不清楚了,隻有那句“她是我和淨翊的孩子”在腦海中炸開了。
父親?自己隻記得孩童時父親是一座孤墳,青塚上刻的是一位苗族男人的名字。如今一個十多年的秘密揭開了,父親突然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竟是揚名江湖的神醫淨翊,這卻有點諷刺。他不僅和左溪母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還就不顧他們母女就拋卻紅塵出了家,這算什麼父親。不過是給了她一半血肉,卻奪走她應得的父愛母愛的人。
“好,好。”族長幾乎是氣得發抖,“你們一個個都是我培養出來的好祭司!先是青隱,接著你,然後晚涼,你們都是串通好要來氣死我的嗎!”
河墨在一旁垂首,心裏卻跟明鏡似得。青隱是當時族長最賞識的,隻是犯了錯又性子倔,被抽去了通心蠱,如今聽說隻能靠淨曇蓮玉活命。接下來是族長扶了洛韻上祭司之位,洛韻年輕悟性極高,她女兒蘇晚涼更是難得的天資卓越,族長更是待她如親孫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