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涼失望至極,卻不甘心地不信此言,自己跑回到石林裏,果然見到巨蛇整個屍體都盤在出口處,才死了這條心。
出口已斷,如今雖從石林裏逃出來保了一命,但也是前路茫茫。
“等到巨蛇屍體腐爛要四個月,等到山穀口毒霧散開要三個月,我們就在這山穀裏做野人吧。”黑衣男子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三人默不作聲地回到河邊。
蘇晚涼盯著河水出神,似突然想到什麼:“這條河流的盡頭是什麼?”
“還是瀑布。”左溪說。
“瀑布?”蘇晚涼眼睛一亮。
“這瀑布有百尺餘高,直接衝下去必定沒命。”黑衣男子知道蘇晚涼的心思,毫不客氣地潑了冷水。
“我們可以用繩子吊著木筏,然後再從瀑布口下去。”
黑衣男子和左溪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你們兩個馬上動手做木筏。”蘇晚涼得意地笑開。
此後幾天,白日裏黑衣男子和左溪砍樹做木筏,夜晚左溪給趁著空閑給蘇晚涼熬上一碗腥苦的藥,連哄帶騙地讓她喝下,再抱著她靠在岩石上睡覺。黑衣男子也不忌諱這些,隻是默默看著兩人,藏在麵具下幽深的眼神顯得深不可測而複雜。
幾日下來這左溪的藥竟讓蘇晚涼背上的傷恢複地很快,已經開始結痂,扯動起來痛感也都減弱了。
一晚入睡前,蘇晚涼抱著左溪的手臂,舒舒服服地將頭枕在他另一隻臂彎裏並躺下,睜著睡眼迷糊地問:“你一個學劍的怎麼醫術也不差啊?”
“我在求醫的過程中也學了不少醫術。”左溪回答地含糊,而蘇晚涼好像也沒有認真聽,也、更沒有接著問為誰求醫,隻是很快就睡著了。
左溪看著瑰麗的星空,再順著月光低頭看懷裏的女子,她的容顏絕美,此刻更是如同畫中的仙子一般寧靜。他不著痕跡地又將她抱緊了些。
到了第五日,木筏總算是大功告成。雖然是粗糙,但是兩個大男人做的也算是結實。就在正午過後,左溪將搓好的麻繩綁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然後三人拖著木筏到了瀑布口。
蘇晚涼試探著朝下一看,才知道自己幾日前實在是說了大話。就算用繩子綁著木筏……這麼高,這麼急的瀑布……蘇晚涼吸了一口冷氣。
左溪似乎看出了她有些恐懼,摟住她的肩膀,稍稍用力,讓她寬心下來。
“走吧。”黑衣男子像是沒看到這兩人的情意綿綿,自己將木筏拖下了水,擱在一塊河石上。
三人又忙活一番,終於將自己用繩子和木筏綁在了一起。左溪和蘇晚涼幾乎是綁在一起的,黑衣男子綁在了另一頭。
左溪用內力催動木筏,木筏轉了個頭,從卡著的河石上出來了,順著河水緩緩下去。隨後流速越來越快,眼見著已經到了瀑布口。
蘇晚涼閉上眼,手摸索著找到左溪的手,緊緊抓住。這個時候,再膽大的人也免不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