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已經不在王府裏。似乎也王爺在找她。”
昭原坐在龍椅之上,筆墨從一大早開始就被冷落在一旁,奏折堆著都沒有處理,他卻在仔細把玩這一個小玩意。
楚離見上麵沒有回應,微微抬起頭細看,才發現昭原手中的是一個泥人。這個泥人似乎已經勾走了昭原的目光和所有知覺。他複低下頭,半晌才聽到昭原心不在焉地說:“你有派人跟著嗎?”
“自她出宮就有派人跟著,隻是現在派去的人還沒有音信。”
昭原收起泥人,這才回過了心思:“她為什麼不在王府?”
“昨夜在郊外十裏亭,等不到左都統,於是鬧走了。”
昭原嘴角勾起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楚離,你上來。”
“把這個泥人送去給王爺,就說晚涼已經找到了,如今在宮裏一切安好。”
“再讓左溪帶兵,把王府包圍了。”
“包圍王府?”楚離驚詫,“可是沒有理由怎麼能……”
昭原隨手帶過筆,在紙上筆走龍蛇地寫下一行字。楚離看完,默然無言。
“左溪若拒接,以抗旨罪斬立決。”
晚涼在太微城平安無事地過了三天。而這個在熱水裏泡了三天差點連皮都泡爛了的景程,終於能在第四天的時候重獲自由,從大浴池裏走出來。
“城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狹長的眼睛裏劃過陰險,皮膚上的痛依稀傳來,他咬牙切齒道:“召集全城的鐵匠。”
夜裏的行動幾乎沒有一點聲響,第二日極其荒謬的一幕就出現了。客棧四周被鐵欄杆嚴實地包圍了起來,像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麵的人是插翅難飛。不過在昨夜,裏麵的人就全都撤退了出來,隻剩下晚涼在裏頭。
這如同甕中捉鱉,景程此刻已經是勝券在握的表情。
城民們通通過來看熱鬧,鐵籠外麵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晚涼一夜睡得極香,若不是外麵鼎沸的人聲,她也不會被吵醒。她眯著朦朧的睡眼,感覺到陽光有些刺眼。看了眼桌上,沒有早飯送上來。換成平時這個時候,小二早就借著送早飯的當上來監視她了。今日怎麼?
晚涼心裏一沉,感覺到了異常。她撐開窗戶,被外麵密密麻麻的人群嚇了一跳。陽光在窗口投下陰影,竟是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仔細一看,晚涼才發現更加不對的是窗口豎立起的鐵欄杆。
雖然是最笨的方法,但不得不說這果然是有效,成功將自己困在了裏麵。晚涼坐回到了房間裏,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她清澈的眸子閃過靈光,嘴角浮起一抹笑。
晚涼將茶杯倒置放回托盤裏,偽裝成沒有動過的樣子。她又將一床被子卷成一個人形,蓋了另外一床被子上去。
這時樓下有了動靜,有人在大聲叫囂:“晚涼!快把天水心交出來!不然就讓你困死在裏麵!”
可是過了許久樓上都沒有一點動靜。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落到了景程的身上。
“這個鬼丫頭心眼多,不會昨晚就逃了吧?”一個人弱弱地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