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界上最純粹的黑,仿佛一眼就攝走心魄。絕美的一雙眼眸,深幽不可見底,越看就越移不開眼,像是黑夜,讓人看了隻覺有無盡的想象。
像極了那個人。眼前的侍衛容貌卻平平,隻是端端正正的,沒有那個人一般如此妖冶,精致得像是天神。倒是可惜了這雙眸子。
蘇晚涼想到自己看的時間有點久了,才回過神來,抬手一指:“就他吧。”
昭原並未看出什麼端倪,隨口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十八!”十八朗聲說道,麵上依然沒有表情。
昭原點了點頭,道:“剩下的都回去吧。”
“是!”三排人一致有序地走了出去。
昭原沒有在蘇晚涼這裏多留,隻是對宮女囑咐了幾句,也就走了。
前院的人一下子就空了,蘇晚涼站在微涼的日光下,眯起眼看了一眼十八,聲音清冷地問道:“告訴我你的職責是什麼?”
“貼身不離地保護娘娘,所有入娘娘口的都要事先以身試毒。”十八像是背書一般說道。
蘇晚涼繼續站了一會,隨後自顧自走進殿裏。
真是大得讓人覺得冰冷的地方,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人氣啊。雖然這樣類似影衛一樣的存在,是更沒有人情的一個存在。
蘇晚涼在榻上小憩了一會,又覺得身邊一個筆挺的人站著還是有些不自在,睜開眼望了會窗花,突兀地問道:“你叫什麼?”
“十八。”
“噢。”蘇晚涼沒什麼反應,說完又闔上了眼。
又過了許久的,殿裏的檀香熏得整件屋子都煙霧繚繞得,蘇晚涼看起來已經昏昏欲睡了,閉著眼,又說了一句,聲音低低而像是自言自語:“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
十八沒有回答。顯然這句話已經超出他的指責範圍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剜下來給我好嗎?“
十八神情一怔,不自在地回答道:“娘娘,屬下無法答應。”
“噢。”蘇晚涼一點也不吃驚地應了一句,撐著額頭睡去了。
天近日暮,蘇晚涼才被叫醒。
“娘娘,該吃藥了。”竹兒端著一碗藥,輕聲喚蘇晚涼。
蘇晚涼鬆鬆垮垮地睜開眼,正欲接過藥碗,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搶先端走了藥碗。
隻見十八取了一個小杯,倒了一點藥進去,隨後自己將小杯裏的喝盡,才將藥碗恭恭敬敬地遞到蘇晚涼麵前。
“倒是盡責。”蘇晚涼不知是什麼的語氣,懶散而疏遠的,讓人不知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蘇晚涼喝完藥,用帕子擦了擦嘴,什麼也沒說就站起身往外走。十八隨即緊緊跟上。
竹兒也急忙放下托盤,跟了上去。竹兒之前服侍過蘇晚涼一段日子,昭原怕蘇晚涼對旁的人不適應,就又將竹兒調到她身邊。竹兒從前覺得蘇晚涼是這個宮裏最親和的人,笑起來很舒心,在她做事也不必太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