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禍從天降(2 / 2)

藺苒是沒這麼多規矩了,直接運氣下筆,行雲流水般一口氣畫了下來,筆鋒走勢流暢,絲毫不見停頓,最後一筆落下後,整張符在夕陽下好似散發著隱隱紫光。

另一側的龐薇也在畫符,但她的速度慢,且等畫完之後,符紙還是那張符紙,除了上頭多了些朱砂符文,絲毫未見有任何變化。

顯然這張符是廢了。

龐薇習以為常,但轉眸瞥見藺苒的成果後,頓時雙眼亮晶晶的滿是驚喜,“是紫符!哪師姐,這還是你第一次畫出紫符,就是咱們師父,也難得才能畫出一張啊!”

符籙也分三六九等,隻要成符之後,自有一層道法靈光浮現,最上等為金光,其次為銀光,再者為紅光,繼而為紫光,隨後是黃光,最下品的則是白光,若沒有成符,自然毫無聲息。

法力越是精深,畫出的符品質也就相應的越高,效果自然越強。

道法由心生,在這個玄術式微的年代,法力的高低主要取決於心境。

原主隻是個跟著清惠法師修行的道姑,哪怕自身資質還算不錯,但到底法力低微,成符率低不,哪怕畫成了,大多也是白符,能有一兩張黃符就很不錯了。

龐薇很驚訝,藺苒卻不以為意,畫符對她來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再怎麼她以前也是吃這口飯的,當年為了畫好符,她可沒少被老頭子打手心,戒尺一道道抽下來,一雙手被打得又紅又腫,卻還得忍著疼繼續畫。

但吃了那麼多苦,總算也是有回報的,藺苒後來也到了提筆成符的境界。

現下到底不是她實力巔峰的時候,但畫一張紫符還是綽綽有餘的。

龐薇拿著那張紫符稀罕的不行,藺苒好笑道:“你以後多練練也能畫出來。”

兩人又畫了會兒,等到黑了,就早早地洗漱休息。

藺苒這廂一夜好眠,彪哥可沒這麼輕鬆了。

他後來回家路上一直都注意著頭頂,總算一路平安,等真正到家的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妻子正在廚房做飯,大女兒還沒下班,屋子裏有些昏暗。

客廳旁邊設了個佛龕,老母親剛給菩薩上過香,麵上帶了幾分愁容和他話。

“芳芳又燒了,白帶她去診所掛了水,現在燒是退了,明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這病來來回回半個月了,你看芳芳都瘦了一大圈,明再帶她去市裏的大醫院好好做個全身檢查,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芳芳是彪哥的女兒,今年上初一,挺活潑的一個丫頭,半月前一晚上發了燒,彪哥以為是個感冒,帶她去旁邊的診所裏掛了水,燒是退下了,可第二又燒了起來,時好時壞反反複複。

彪哥之前就帶女兒去了市裏醫院做檢查,但查不出問題,藥吃了不少就是不見效果,連續折騰了半個月,別芳芳遭罪,他們這些大人看著也鬧心。

彪哥點頭好,去女兒房裏看了看。

姑娘已經睡著了,臉色泛白,手背上全是掛水戳的針眼,彪哥看得心疼不已。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麼了,家裏人輪流生病,起初都以為是被女兒的感冒給傳染了,可其他人慢慢都好了,偏就芳芳的病沒有起色。

他看了看自己磨破皮的手掌心,又想起了藺苒的話。

家中親人病痛纏身,不好善了……

莫不是的他女兒?

想到這裏,彪哥就有些心煩意亂,連帶著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睡著了,又連連做噩夢,等到快亮的時候,女兒果然又燒起來了,燒得嘴皮發白,一直胡話。

妻子和大女兒輪流照顧著,老母親心疼地抹眼淚。

這棟樓裏住了個赤腳醫生,彪哥趕緊去敲他家門,赤腳醫生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直接來給孩子打了一針。

平常人家,孩子發燒感冒了,吃點藥或者去診所裏打個針掛個水就好了,不會太在意,像這家孩子這樣反複發燒的是真的少見。

赤腳醫生看孩子手背上被針紮得青青紫紫,心有不忍,勸道:“上大醫院查查吧,孩子免疫力低成這樣,總得知道是什麼原因,否則一個病拖著拖著也拖大了。”

“前幾去過了,可醫院也查不出原因。”

彪哥搖頭長歎,送了大夫出門,回去後看著憔悴的女兒,心亂如麻,在陽台抽了會兒煙,決定等亮後再帶芳芳去趟市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