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嫣的雙手伸在半空中,她漆黑的羽睫染上了些許晨露,將她澄淨的眸子染得晶瑩明亮,她略帶失落的撇嘴笑了下,將雙手垂放在身側,轉過身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在旁邊看著好了。”
她輕輕地說道,一陣溫柔的清風拂過,她的聲音卻如落葉一般無奈而惆悵。
“娘娘……”
“雪兒,你別多想。”
香兒忙將草藥給放在一旁,她緊張地跑到了尹雪嫣的麵前,望著她略顯蒼白的麵容,剛想說些什麼,卻見旁邊的芸娘忙溫柔的一笑,伸手握住尹雪嫣的雙臂,她的身子如此單薄,像是稍微鬆開一點兒,她就要隨風飄去一般。
芸娘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輕顫,忙轉頭給香兒使個眼色,香兒上前來,努力地笑著說道:“娘娘,奴婢扶您到房間休息吧。”
深吸口氣,尹雪嫣冰涼的指尖緊握在掌心裏,用徹骨的冰寒和刺痛強笑著望著兩個人:“我沒事的,你們忙你們的就行了。”
香兒轉頭望著芸娘,芸娘蹙眉,看著尹雪嫣走進房間裏,她心裏雖然清楚,尹雪嫣是因為思想壓力太大,畢竟墨離暄是帝王,她很想念墨離暄,但是如今這樣的麵孔,確實不想麵對心愛的男人。
莊重奢華的永壽宮還是一樣的靜,就如軟榻旁邊嫋嫋升起的輕煙一般,沒有一絲的聲音。
伸手撫弄著手腕上的翠玉手鐲,太後清麗端莊的麵容在輕煙的繚繞中,顯得越發的莊重。
她的眼瞼下垂,輕啟朱唇,並沒有看顧麵前跪著的人一眼,淡然地說道:“都查清楚了嗎?”
“這個……”跪在地上的人身子明顯一震,後背冒出一陣陣冷汗來,他微微抬起頭來,臉色慘白一片:“陳國皇宮戒備森嚴,卑職難以混進去,隻是在民間打聽到……皇貴妃傾國傾城,是……是陳國皇帝的至愛,無人能比。”
“那畫像呢,老百姓難道都沒見過嗎?”太後蹙眉,她的眉心緊鎖,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問道。
那侍衛抬起頭來,搖了搖頭,“無人見過皇貴妃的真容,卑職拿著畫像讓他們看了,也隻是說神似,不敢確定!”
“還有什麼。”太後心底開始有些懷疑,是否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尹雪嫣,按理說陳國皇帝不該喜歡一個已經嫁人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妖孽。
“他,他們說……”侍衛神色略顯緊張不安,他愣怔了下,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太後淡漠地瞟了他一眼,嚇得他忙匍匐在地,緊張地說道:“皇貴妃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是天之神女,畫像豈能臨摹她的真容,她在皇帝的心中是最純潔的,在百姓心裏……也是至高無上的!”
“反了!”太後拍案而起,驚怒地瞪著跪在地上的人,沒想到查探這麼多天,竟然就是這樣的結果。
“太後息怒,卑職雖然沒有查探到皇貴妃究竟是否和……珍貴妃是同一個人,但是……”那侍衛見太後大怒,嚇得臉色大變,忙顫抖著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物件,太後蹙眉,淡然地說道:“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