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多年前那一戰本來該回來的易幼颺沒有回來後,辛兒養成一種從不敢小看任何一個對手,任何一種看似有利自己的情況,也可能因為這個,當時花穀的長老曾給她諫言,不可心思過重,思及過甚必傷身,她不是不聽,也不是不懂,無奈身處的環境太不讓人放心,她不多想防著別人算計著別人,別人就要來要她小命的。
就連到了這異域他國,都要小心著這裏的人將的搶了賣了。
與西域的這位將軍王米吉爾,她自認除了多年前為了救英兒脫險與之為難過一場,其他還真沒怎麼得罪過這位,而且當時她急急從西突厥趕回天狼穀的鐵甲軍營,帶的花穀之眾雖多,當時卻著實沒從他手中討得什麼便宜,事實上當時自己一直手臂連同半邊的身子險些都給他廢了,不是後來實在沒辦法,以禁術療養,自己如今手還能不能健全保留都是未知,當然後來聽說這個人在隨後趕回來的易幼颺與雍正軒手中,其實吃了個大大的虧,平心而論他與她個人之見應該是沒事的吧?
辛兒這樣認定,卻也想到一個可能,俗話說“欲加之罪”,誰知這位將軍王是如何想的,這才將她的寶貝徒弟給綁了去?
既然人家出手就這麼【誠意】,問也不問將她徒弟綁了,辛兒自然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去,帶領著一眾花穀侍衛回宮,準備了兩個時辰在那位將軍王閣下限定的時間內,她掐著點的讓人踹開了將軍府的大門。
“米吉爾呢?把本主的徒弟還回來!”
兩個侍衛力氣不小,一人一邊,大門給踹開,辛兒更是毫無避諱的直接一嗓子衝著偌大的院子內吆喝。
院內,場子果然早已擺好,米吉爾仿佛也沒想請她入內一般,擺了張大大的椅子在院子盡頭的正中間,兩邊全是戎裝素裹的西域武士,從甲胄妝容上清晰的看得出,全是出身軍營常年征戰之人,長長兩排,從他那頭一直延伸到辛兒大門這邊。
米吉爾果然是個簡單到極致的人,不僅門麵簡單,院子裏也沒有其他貴族的有意設置裝飾,除了在院子左邊較為空闊的地方種植了一顆長的極好,茂盛粗壯的金杏樹,樹下不遠處擺了兩排長長的兵器架外,倒真是連個桌子設施都沒有的院子。
可隻單單這一刻茂密的金杏樹,金黃的葉子給風吹的徐徐緩緩布滿了整個院子,倒真是給這個充滿了剛硬氣息的將軍院落,給以了一抹暖色金陽,就連樹後給金杏樹籠罩了三分之一的石雕建築群,也添了些暖色,去了份天然青石的冰冷。
但這一切也清楚的表示著,米吉爾的這場宴,顯然是連表麵功夫也懶得做的,直接給她擺了個要命的龍門陣讓她跳了,想將人從他這裏帶出去,看來不多下點功夫還真不行。
也就在她剛帶人闖入將軍府的同時,本來回到駙馬府,還沒坐熱凳子的休摹也收到將軍府探子的來報,花穀之主闖了米吉爾的將軍府,這讓休摹連靜下來的一刻也沒了。
“確定是她沒錯?她不是的會疏忽大意的人,縱然米吉爾與她之間沒有直接聯係,她也該知米吉爾並不會好意對她的,如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輕易上門冒犯?”
侍衛認真回稟。
“確實是穀主沒錯,而且靈犀宮也有消息傳來,穀主本來要為公主問診的,卻匆匆帶著從朝天閣急急歸來的侍衛回宮準備,又匆匆出宮,必然是去了將軍府沒錯,將軍府的探子來報,似乎是因為將軍府將穀主的小徒弟給綁了,穀主這才帶人上門要人的,將軍王好像並未對穀主的徒弟不敬,以穀主的脾氣,應該也不至於打起來。”
休摹已經坐不住,當即將肩上披著的外衣套上袖子,準備出門了。
“她倒是不會,可顯然那個精力旺盛總想找個人打架的將軍王未必不會,米吉爾不屑對女子動手,可任何有可能能與他一較高下的女子,在他麵前反而要比一般男子都更為危險,再或者……”
他心底一涼,想到以往那個人對於他的期待,隻感覺今天這事,到底還是他將她連累了。
“那個家夥的目的本來就是我,小鯷是釣她的誘餌,她卻是來釣我的誘餌。”
身邊的侍衛一聽,更不能任由他參與了。
“這樣一來駙馬更不能輕舉妄動,何況穀主有交代,駙馬剛剛治療結束,三日之內不能大動幹戈的,萬一再有個閃失,怕是穀主也難有回天之力了。”
休摹已經將腰帶也係好,意誌堅定。
“米吉爾這個時候動手,我不赴這趟約,他很可能回頭就全力對付起她來了,花穀的兵法雖然厲害,她畢竟是個從未領兵打仗過的人,若米吉爾真有心折辱她,全力以赴下勝算更多的是他這個戰場殺神,米吉爾的目標從來就隻是我,你要讓我讓一個女人去麵對他嗎?何況那個女人不是阿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