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508章我不信你(1 / 3)

有這樣一種人,喜怒哀樂全在臉上,不善掩飾也不屑偽裝,休摹覺得,最初認識的辛兒,正是如此,雖然有時她在生氣的時候讓他疑惑,平時那個傻傻的樂樂嗬嗬,沒心沒肺的她,本身是不是她的一層麵具?

還有這樣一種人,天生善於掩飾,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來活著的,很討喜,當然,也可能會讓一些人很討厭,休摹覺得,曾經的易幼颺,便是這樣一種人,而討厭他的,就是辛兒這種能看穿人性的人。

時隔多年,曆經風雨,他們這兩個人從最初的可以選擇,到最後給時光現實磨銼的不得不以完美的麵具,或者說是最本真的自己,來麵對壓到頭上的醜陋,殘酷。

再遇見彼此,縱然已非當年,再多警惕,再完美的麵具,起碼他還能確定他們對彼此的心,從來不曾有假,所以平時就算意識到她對他有什麼動作,或者試探疑心,心裏不舒服歸不舒服,從來沒將她恨上,除了後來她那麼不自愛的輕賤自己來報複他……

他曾經還想過,對於重陽辛這女人,他還有什麼可恨的地方?當醒來的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後,真的生氣了。

“放開我!”

他這一躺就是有一天一夜的路程,窗外的景物讓他意識到這離出邊城不遠了,而她就坐在他腳邊不遠處,車門傍邊的軟墊上,一如往日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徑自在那裏窩坐著,摸著腿上攤著的書識讀著,她並未將他五花大綁,可單單隻是一記針,或者她的一副藥物,絕對要比旁人捆多少層都有用。

她如此淡定,如同往日多少次他見過的她打發閑暇的時光,如果不是他此刻卻是在她的馬車中正北她運出邊城,如果不是昏睡前的意識太過清晰,他可能真的會懷疑混睡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此時此刻在他腳邊淡然而坐閑適識讀素衣佳人,那裏會有之前那樣一副明明淚痕遍布了整張俏臉,還要強作鎮定的堅強假象?

她明明就是真淡定真理智,她如此自得,又是有意讓他尋著她的蹤跡而來,他甚至有點懷疑她當時的淚,她當時的脆弱是不是也是假的?莫不是都隻是為了降低他的戒心,所做的功課?

“醒來了?剛好,待會兒就要出城了,或許還真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待會兒也少廢點事。”

她隻淡淡如此道,不解釋她究竟為何要綁他上路,不解釋她這行為究竟有何目,好像之前發生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假象,他們之間也沒有之類不愉快之類的。

休摹無奈,隻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壓製著上來的火氣,盡量保持著平和問她。

“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不懂她,更惱於無法理解她如今的想法,曾經自認為真的那麼了解她的現在,他有種快要崩潰的無力感,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努力的靠近她,她卻總能輕易將他甩的遠遠的?無論是立場上還是靈魂上,他好像永遠無法訖及她?

重陽辛,這個女人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多年前他讓他毫無預兆的愛上當時還以為是男人的她,他自己糾結的日夜難安,她將他撩撥後過的沒心沒肺;沒當他想放棄退卻,她又總能讓他無法放棄他,好吧!他認輸了,順從了自己的內心,不管能不能配得上她他要了她,並且拜了天地成了婚。

婚後分離固然非他所願,他受著苦,她同樣也受著苦,好不容易異域相逢了,她還如此處處相逼?他承認或許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將她逼到這一步,可他無論是休摹也好易幼颺也好,難道她感覺不到他對她的心意嗎?為何如此決絕?為何一點餘地都不留給他?他就那麼不值得她相信,需要她處處提防嗎?

“穀主,快到城門了。”

給這一切煎熬著,沒等到她的答案,卻聽到外麵木野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