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了一番四周,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做了一個手勢就接著趕路。一路上風平浪靜,一切意外的順利,一直通往林子盡頭處,除了發現幾個下得陷阱外,還沒見到什麼人。
嶽禹心頭警鈴大盛,閉上眼睛細細聽山裏的聲音,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麼在林間走動,他睜開眼睛暗喝一聲:“全員警備!”
果不出所料,下一刻,一聲刺耳的槍響在山間響起,一時間所有人得精力集中,努力尋找著發槍處。嶽禹頓時發覺他們都是聚集在一塊,極其容易暴露在狙擊手的視線裏,大聲喊著讓人四散。
眾人立即散開,林間的槍聲頻頻開響,藏身與密林處的土匪也紛紛亮相,操刀的亮槍的開始往嶽禹他們招呼。嶽禹急急閃躲,就近靠著一棵大樹隱蔽起來,躲過了幾發子彈。趁著對方不注意,先幾槍挑了上方樹上的一個土匪,然後躲著想方設法繞進。槍林彈雨中,胸前的護身符微微發燙,身後一擊重擊襲來,眼前陷入黑暗。
打掃了一下院子,郭兒突然覺得胸前有些悶悶不爽利,她不想打擾了鄰居,想著隻是有些犯累了,回床上歇息一會兒便好。靠在床邊卻總覺得心神不寧,索性起身倒杯水吃藥,不想一個不小心,手一滑水就撒了一地。看著水珠子四周潑滾,她有感應地望向窗外。
給澆了一頭冷水後,嶽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四處是火光,刺痛了他的眼。想動一動身子,身上傳來了鐵鏈聲音和手腳腕處的刺痛,令他一個激醒,打了一個冷戰。待他瞧清楚室內的一切人和物事時,心下已經有了答案:他被俘虜了。
四下看樣子是一個地牢,又黑又悶的空氣裏除了牆上火把的隱隱火光,幾乎看不清更多的東西,眼角微微刺痛,全身上下更是酸痛不已。嶽禹這才發現自己被鎖在柱子上,他被打的一記算是幾狠了,太陽穴還突突地生疼。
其他的人都關了起來,觀察了一下沒有林若凡在裏頭,嶽禹心頭暮自安定了不少,看來若凡還沒有被發現。敵人因該是給他這一邊吸引了注意力,放鬆了對另一邊的警惕。所以眼下尚存一線生機,待到林若凡到達之前,他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離他不遠處坐著一個人,就靠在獸皮鋪就的靠椅處,咬著煙鬥瞅著他醒來,眼角露出一絲陰狠。身邊有人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似乎是在彙報這批抓回來的人的情況。他微微皺了皺,眼光下意識地瞟向綁在柱子上的嶽禹。
揮揮手讓人退下,那人從靠椅上走下來,憑著昏暗的火光,嶽禹吃力地辨認著眼前的人。獸皮夾襖,內一層棉衣角落處漏了些棉花,腳下踩著馬靴,手裏的煙鬥一亮一暗,伴著嶽禹的打量那人若有所思地咬住煙鬥。
“小子,你好膽識,居然敢在我花老五的眼皮底下撒野,你以為我們都是吃幹飯的不成?”那人一個煙鬥倒扣燙住嶽禹裸露在外的手臂。
“啊!”幾乎聞到燙傷的焦肉味,嶽禹痛苦而艱難地忍住再忍住,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瞧見嶽禹咬緊了牙關,硬是不願討饒,那人才滿意地拿開煙鬥,哈哈笑著道:“不錯,還算條漢子。”他一下子湊近嶽禹,一下子抓住他下顎,見他死死咬住牙不放鬆,那土匪頭笑得更加歡了。
他的胡子又濃又密,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隻能瞧清他一口牙。嶽禹對這個人的來曆不由得有了幾番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