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麻煩精白子葭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那眼淚都已經嘩啦啦地流了大半個時辰,卻仍然如泉水般不斷湧出,完全沒有半分要消停的樣子。木忘昔終於不耐煩了,對她凶巴巴道:“你怎麼還在哭?!”
白子葭立馬不敢再大聲哭了,低著頭不敢看木忘昔,兩手使勁地搓著衣袖,聲音細弱蚊蠅:“我怕你嫌我麻煩,丟下我不管。”說罷,眼眶裏竟又滾起了淚珠。
我已經嫌你麻煩了。
木忘昔重重歎了口氣,撫額道:“你能不能別哭了,我送你回去總行了吧。”
白子葭聞言果然不再哭了,抹了抹眼淚立刻手腳麻利地撲到了木忘昔身上,臉上的鼻涕眼淚和身上的汙泥髒水頓時沾了木忘昔一身。
木忘昔心裏把白惘澤罵了個底朝天,但還是認命地帶上她往遠處那點點繁燈飛去。
清城在王宮內遍尋木忘昔無果,心下不禁有些擔心,隻怕她早已經出了宮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雖然說以木忘昔的能力並沒有什麼人能欺負到她的頭上,隻怕她不去欺壓別人便已經十分不錯了,然而她畢竟初次來到此地,萬一遇到什麼意想不到的麻煩……
清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怪隻怪自己太久沒有來過青丘,早已經不再熟悉這裏的環境,若是出宮去找怕也隻能落得個無功而返的下場。
如此,他便朝宮門口走去,想著萬一木忘昔想開了回來,他也好第一時間知道。
哪知他剛到宮門口,正好遇到白惘澤和白慎秋帶了一小撥人馬從外麵回來,互相遇見,三人俱是一愣。
白慎秋似是並不願在此刻見到清城,她湊到白惘澤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便領了帶回來的那些士兵往別處去了。
然而白惘澤卻不能像白慎秋般無禮,雖然此時心急如焚,卻也隻能硬了頭皮對清城道:“道長如此晚怎的還未休息?”
“我在此等人。”
等人?在這裏?這種時候?白惘澤滿心疑竇,但見清城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卻也不好再追問,正不知如何接他的話,清城卻又再次開口了:“ 不知王爺如此形色匆匆又是所謂何事?”
白惘澤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清城見他猶豫,複又想起剛才白子蒙推搪的神情,想來是有什麼事情不好向他這個外人道出,便道:“請王爺不用理會清城剛才的問題,是我未考慮周詳,魯莽了。”
白惘澤歎了口氣,道:“倒不是有什麼不便說的地方,隻是此事說起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他向清城簡單說了一下白子葭出走的事。
清城聽完他的話,想起三天兩頭出走且目前尚在出走中的木忘昔,實在是感同身受,言語之間便也不禁帶上了一些對白惘的同情之情:“若有什麼我能幫上的地方,還請王爺千萬不要客氣。”
“多謝清城掌門。”
此時遠處的白慎秋已經遣散了剛才那些士兵,不知為何又朝二人所在處折返了過來。
清城心中一動,對白惘澤道:“清城有一個問題想請教王爺,隻是不知王爺是不是方便……”
“道長請問。”
清城猶豫了一下,道:“不知王爺有沒有想過續弦?”
白惘澤本以為清城的問題多半會和白慎秋有關,心裏麵已經暗暗做好了道歉的準備,誰知清城竟會問到此種私密之事,嚇了一跳之餘又有些許不悅,但是表麵上還是維持著必要的客氣:“在下喪妻已久,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生活,況且小女尚未出閣,目前並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清城又問:“那如果王爺其實並無續弦之意,但是小公主卻由於無意中發現了一樣你很多年前送給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現在又還給了你的東西,因此誤會了你想續弦並相當地不讚同,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跑了,您覺得要如何處理才最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