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現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這身後真正的凶手。”嚴遇紓抬起頭,看著他道:“白子葭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既然我剛才已經答應了白惘澤要找他的寶貝女兒,我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鳳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顧清淺揚眉抬眼。
“我的意思是,嚴落塵和白子葭我自會派人去追,就不勞顧大人您費心了。隻是這泄密者究竟是誰,嚴某不才,一時也想不出個頭緒來,還要麻煩顧大人了。”嚴遇紓道。
“這個一點都不麻煩。如果真如鳳王殿下所說,這件事隻有三個人知道,而你我又不可能做這個背叛之人,那麼您所謂的罪魁禍首是誰,還需要猜麼?”顧清淺冷笑一聲,道:“你不就是懷疑聽雨做了這個壞事之人麼?我承認,作為聽雨的師父,我對他的修為一直都不太滿意,但是最起碼對於他的忠誠還是很有信心的,容不得外人隨便懷疑他!”
“外人?”嚴遇紓眉毛一挑,竟硬生生地化作了一個微笑:“這倒是個新鮮事,我怎麼就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顧清淺知道自己的話剛才已經不小心觸到了他的底線,他那個詭異的笑容是他即將爆發的征兆,他目前並沒有要和嚴遇紓撕破臉的打算,因此便也不再繼續睬他的雷區,隻是冷哼了一聲,道:“我現在就去找聽雨,一定會給鳳王殿下一個滿意的答案的!告辭!!”
嚴遇紓看著他又一次突然地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一下子沉了。
他甚至希望幕後的黑手是顧清淺,而他方才的那番憤怒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目的而所作的偽裝。但是他心裏又知道顧清淺並沒有說謊,兩個人之間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也沒有辦法否認他了解顧清淺就好像對方了解自己一樣這個事實。
可是,顧聽雨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放走嚴落塵,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若隻是為了他的那個鳳王之位,那麼幾年前自己表示了想讓他當繼承人的意願時他又為何要一口回絕呢?可是除此之外,嚴遇紓實在是想不出來兩個人還能在哪裏有些什麼交集。
聽雨啊聽雨,你究竟是想怎麼樣呢?不要再讓舅舅我總是這麼不安了。若是你真的因此而闖了什麼禍,我可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這個世界上,我已經隻剩下你和落塵了啊。
嚴遇紓輕輕用衣袖拭了拭微微有些濕潤的眼眶,站起身來走到寢殿中唯一的一副畫軸前麵輕輕呢喃了幾聲,那副踏春圖便突然放出了陣陣柔和的光,而當光芒漸漸黯淡下來時,嚴遇紓的身影也慢慢地變得灰暗,直至與光芒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