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告訴告訴我!誰他媽願意每天咽著你們這些王八蛋的臉色求得一線的生存!說說啊!有哪個傻逼願意!”
“哦!我差點忘了!你林家有錢!你爸是校長!所以你妹妹隨便欺負我誣陷我都可以!隻要你們高興,我這種弱者都得隨便你們消遣!”
“你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還覺得這不滿那不滿的,你他媽知不知道你認為自己玩膩的垃圾,甚至是從牙縫裏吐出來的殘羹剩飯,都他媽是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
我喊到喉嚨都隱隱滲出了血腥味,林澤的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我從林澤身邊拽開,然後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到一邊,還往我的臉上吐上了兩口吐沫。
“我他媽告訴你!我們澤哥讓你辦事這還是不嫌你髒,是抬舉你!小小年紀都有臉去做雞,這點事兒還能沒臉去做?一邊賣著身子一邊還惦記著貞節牌坊?”
我聽不見旁人說我什麼,我隻覺得耳畔嚶嚶嗡嗡交織成一片亂響,但是我的眼睛卻死死的釘在了林澤身上,恨不得要把他的心髒都看穿一樣!
“罷了,”我突然又被拉回到了殘忍的現實,“我怎麼會傻逼到指望這世上還能有人與我感同身受,尤其還是把希望放在你這種踩人都踩習慣的人渣身上。”
我扶著牆壁踉踉蹌蹌的要走,林澤的人一把把我拎了回去。畢竟對付現在的我實在是太容易了,人家動動手指我都得狼狽倒地。
“澤哥給你安排的事兒你不做就別想跑!”
我還是死鴨子嘴硬,有些失控的拄著牆壁答道那真好啊,直接死在他們這裏真是再好不過了。
“劉晟你鬆手,放她走。”
林澤不僅沒有我意料之中的暴怒,反而變得有幾分落寞,揚手甩開身邊攙扶著的馬屁精,一個人逆著斜陽站著。
我癲狂的冷笑了一陣,忍著肺部隱隱的作痛,艱難的從包圍中抽身出來。
從林澤身邊經過的時候,我餘光瞥見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我以利落的離開結束了他這個想法。
即使是不大可能發生的道歉,我想我也不會輕易接受了。
我微微的回頭瞥了瞥,確認林澤他們已經看不見我的時候,我剛剛靠著血才止住的眼淚又跟開了閘一樣的奔湧著,衝刷著我臉上尚不應有的蒼涼。
學校的老師曾經講過,野外的動物受傷後會悄悄的躲到隱蔽的草叢舔舐傷口,因為害怕被敵人發現自己此時的軟弱。
我就像一隻拖著殘肢的小貓,任由沒有一絲浮動的嘴角凝在臉上,逆著街上帶著幸福笑容歸家的人們,自己去找一處草叢躲起來。
我也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要欺負我,為什麼這個世界總要置我於死地……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自己的無能與軟弱。
“反正你都無所謂的,畢竟你也都已經進了那裏,就是你已經不幹淨……”
林澤的話就像晨起的鬧鍾一樣刺耳,把我從祈禱公平會自己降臨的睡夢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