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是被拍在王飛麵前的地板上。
內髒在落地瞬間被擠得生疼，我一口氣還沒緩上來，背後就重重的落下一腳，踩得我的肺差點炸開。
王飛翹著個二郎腿，一隻手從淩菲的領口伸進去肆意摸索著，另一隻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結果自己喝急了嗆得直咳，反過來就把酒杯砸在我的額頭上，怪我讓他嗆到了似的。
額角上瞬間冒出一個生疼的大包，我咬著唇，臉憋得通紅，卻也死活不肯發出一聲讓他們得意的聲音。
“人家是有膽子不怕死，”王飛故意把煙灰彈到了我疼得直抽的臉上，“我看你他媽存心要去死！老子今年也是點子背，怎麼就遇上你這麼個瞎他娘作死的癟犢子！”
我沒話可說，自己的確是沒有做到王飛安排的事，能像條狗一樣的趴在這裏喘氣應該是僥幸多活了許多時日了。
“你他媽要找死能不能別拉上老子！你看看這件事讓你鬧成什麼樣子！天生一副倒黴樣，快死去吧！”
王飛怒罵著，讓我早點去死。
我聽著那刀鋒般尖銳的字眼，渾身不再覺得疼痛，隻有麻木。
我曾經有無數個被這個世界逼到瀕死的關頭，曾經整個世界都希望我去死，曾經我也告訴自己絕對要堅持下去，因為還有一個人在等我。
可是我才知道她死了，而且死了那麼多年。
原來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早已經沒人希望我存在，我是廢物，我該死。
“那就讓我死啊！”
我突然一聲大吼，瞪大的眼睛裏寫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憤怒，眼淚扯著無奈與心酸一並迸發了出來。
“那還叫喚個屁！你他媽倒是弄死我啊！讓我死啊！都盼著我早死不是嗎！”
那一刻我真的不害怕，想死的人是不怕死的，我無比期盼著自己可以早死，這樣就能解脫了。
就要解脫了，我甚至還為自己感到高興。
王飛嗬了一聲，他把我這種行為視作了挑釁，直接從椅子上氣得跳了起來，上來就朝著我的臉上一頓踢踹。
“你他媽比的還有理了？老子當初真是信了你的邪了！要不是章卉那個賤東西說是你讓她把自己送回墨川那裏，我他媽還真想不到你竟然早就幫著墨川做事！搞得章卉那個多事的東西，章家都失了勢，現在又在龍呈身邊比比劃劃的，害得老子好好飯碗被她分了那麼多……”
等等，他說章卉？還有墨川。
我想起了自己在蘇紹文家裏時，章卉曾經接過的電話，她叫對方川總，而之前我聽見文斯那邊有人叫墨川川總！
隻怪那個時候我一心急著去拿東西，僥幸脫險後，能想起來的自然也隻有當時的驚慌，完全忽略了章卉的電話內容。
章卉之後與蘇紹文扭打在一起時，她承認自己是去拿東西的。而現在王飛既然能把兩者就同一件事提出來，那麼我想指使章卉的應該就是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