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樓上的我被噤得沒了聲,我聽見文斯的腳步聲閃到了門口,才掙紮著起身去開門。
文斯站在門外,問我睡了嗎。我應聲說了一句,剛剛不小心睡著了。
然而我點了燈,再門打開之後,文斯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整潔的床鋪上。
“嗯,那個……”我磕磕巴巴的說,“我在桌子上趴著睡……”
文斯歎了口氣,沒跟我多說什麼,指著門外讓我趕緊去吧。
“小丫頭,”文斯突然又叫住了我,“顧銘的事兒……我很抱歉。如果你非要追究個所以然出來,那你就當怪我吧。就當是我不想看川爺陷得太深,所以給顧銘灌了那些不切實際的狗屁想法,別算在川爺頭上……”
我疑惑的回過頭,文斯低著頭,一臉說不出的沉重。
“行了,你快去吧,”文斯語無倫次的朝我擺擺手,“你就是……總之我要是有一天拉不住他了,你說什麼也得阻止他別再繼續下去了,不然到最後他逼死的還是他自己……快去吧!”
文斯不敢跟我對視,他的那種憂心的眼神是那麼真切,我隻能有點不知所措的擠出一個嗯字,然後扭過頭繼續前進。我的確沒有完全聽懂文斯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這次我回來,文斯他要比三年前消沉不少。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沒了之前的活潑,滿是倦怠,真像是什麼事情嘔心瀝血後的憔悴相。
我敲了敲門,墨川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的丟出一個進來。
墨川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書翻看,剛洗過臉,微斜的劉海有些濕漉漉的微貼在額頭上,耳釘已經卸掉,氣質修長的手指刮過紙頁帶起一陣寡淡冷清的空氣。
而我隻能尷尬的站在門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墨川的眸子一轉,風一般微微凝實的目光纏綿在我身上的同時,手上的書卻吧嗒一聲淩厲決絕的合上。
我隻是看著他看不出深淺的眼神,心裏就有點打怵,因為我總覺得他是在說我裝睡逃避不了問題。
“我叫你穿睡衣來的吧?”墨川的聲音涼的像初春的山泉,“內衣脫掉。”
我縮了縮,最後轉過身,想著就算是脫也得回房去脫吧,但是墨川卻叫住了我。
“就在這兒脫,我麵前。”
我有些驚愕慌張的看著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意思,他什麼意思?
墨川瞥了一眼桌麵上那隻看起來也冷冰冰的時鍾,跟我說他還能再忍我半分鍾。
我的指甲使勁的紮著掌心的肉,身後的冷汗已經結了一層,後果我都明白,我……
“我……知道了。”
我的聲音顫抖著,戰戰兢兢的去伸手抓住了睡裙的下沿,然後從身上褪了下去。
再就是內衣的扣子,我鼓足了勇氣才觸到了衣帶,但隻是一下,我就觸電似的立刻縮回了手。
我低著頭,墨川炙熱紮人的視線掃過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很恐懼,後退了兩步,卻碰到了冰冷的牆壁,敏感至極的神經被低溫一激後瞬間拉緊,我幹脆驚呼了一聲直接狼狽的坐在了地上,眼淚搖曳了兩下就滴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