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就像一頭發怒的公獅,隨時都能暴起咬斷我的喉管!
我驚恐的在地上僵了兩秒,便掙紮著要爬起來,眼看著墨川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你的腦子是擺設嗎?”墨川幾乎是在咆哮,“我的床不是你們這些髒東西能碰的!”
髒東西?良久,我的耳畔都回蕩著這個字眼,好像比我聽到過的所有汙言穢語都紮人心肺。
對,我就是髒東西,跟爛泥一樣又髒又惡心,到哪都一樣。
我也很害怕這樣的墨川,怕到渾身發抖,但是墨川從來不在意我的感受,我還是得拖著鮮紅的巴掌印離開他的房間。
墨川之後的三天就再沒有回來,好像跟我賭氣似的。我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心裏充滿了恐懼,外麵的天氣陰鬱,很快就又迎來了一個風雨夜。驚雷聲和雨聲折磨著我,我裹緊了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起來,想要逃避那些恐懼記憶的追趕。
但是最後還是徒勞的縮進角落戰栗著,再一想到整棟房子隻有我一個人,我內心的害怕就變得更加具體,眼淚很快就止不住了。
沒人看守我,我可以跑,但是代價是我的親人朋友。
可是幾近崩潰邊緣的我,還是推開了大門,衝進了雨裏。
那雨水涼到了心裏去,墨川這裏是城際的別墅區,夜裏隻有空無一人的馬路橫在我眼前。我漫無目的的奔走著,想要逃離,但是那天我走出了好遠好遠,走到了精疲力竭,眼前卻還是隻有大雨和陌生的景物。
我的腳一軟,跪在了地上,晃悠了兩下又覺得站起來實在是太累,索性直接後仰在地,最終陷入了一片絕望的昏沉中。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回來的,反正是大病了一場睡了好幾天。醒來後文斯就跟我百般強調,墨川跟我一樣感冒是巧合,可我還是瞥見了墨川烘幹後沒有及時收回的衣服。
怎麼說我也是躺在了外麵,墨川是不允許我離開這裏的,按理說我那就是逃跑,但是墨川沒有生氣,甚至就當那事沒發生過一樣。等到我病好了才繼續教我,語氣也沒以前那麼處處紮人。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個好轉的跡象,雖然我依然不抱自己能跟這個怪物好好相處的想法,當然也記得他培養我的目的隻是為了一份對他有利的生意。隻是這件事我已經從時刻記得,漸漸變成了偶爾想起。
但是事情並沒有朝著這個方向繼續發展,在我來到墨川這裏的兩個月過完,我還跟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窩著睡著。
第二天早上阿姨來做飯我被吵醒,發現墨川並沒有回來,我沒有在意。但是接下來一星期我都沒有看到他,而且文斯也沒有再來。
如果墨川突然出遠門之前也會吩咐文斯告知我一聲的,但是這次兩個人都悄無聲息的沒了信。
我心裏有些不大安生,總覺得不對勁,現在能出入這裏的也隻有來做飯打掃的保姆阿姨。我隻能試探著問她,最近她有沒有見到川爺。
“川爺啊!”阿姨搓著水池裏的髒碗回答我,“他最近在忙啊!唉,你說這錢是不好掙啊!我這麼久也沒見到他了,怎麼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