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毅怒氣升騰,金善這一番言語倒是極有見地,於緊也是連連頷首,和冠軍侯話還是直來直去的好,轉折過多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君侯,金善頭領所言極是,我等與君侯接觸很多自是深知,可其餘頭領卻是未必盡知啊。至於那劉豹,他又翻得起多大風浪,他若是不識抬舉不勞君侯動手,我和單於及幾位大頭領自會收拾。”於緊也是接著言道。
“二位既如此那還有何顧忌,南匈奴與大漢數年來一向和睦,肖某又怎會為此背友之舉?”肖毅正色言道,他亦不願在此時和烏桓或是南匈奴產生什麼衝突,不過前提也很明顯,就是和睦共處互助互利。
“君侯,我等怎會不信君侯?隻是當年大漢與烏桓有懸河之盟,於緊今日前來便是代單於表明與君侯結盟之義,亦要昭示下。”右賢王又是言道,烏桓與大漢是有正式盟約的,匈奴則停留在口頭,似乎此處便輸了一籌。因此於夫羅的底限便是和大漢公開結盟,重點還是要肖毅點頭。
“與大漢結盟?以往便是啊?右賢王可知當年懸河之盟蹋頓單於是向先子上表稱臣請罪的,還給了牛羊各一萬兩千隻表示誠意!如今你我心知肚明不就足夠?毅也不願單於破費。”聽到結盟二字肖毅也是眼中一亮,但隨即卻是微微皺眉言道,一副為南匈奴真心打算的模樣。
“這……君侯,隻要可以會盟條件不是不能談嘛,我南匈奴原本就是大漢之屬,如今不過明確罷了,數年以來我們皆是秋毫無犯,請罪就不必了吧,單於上書以賀新帝便是,至於那些牛羊,烏桓當年殺傷大漢很多士卒,我匈奴卻未有此舉,萬二之數是否太多?”於緊聽了肖毅之言沉吟片刻之後方才言道,對此他是有所準備的,當年的懸河之盟亦是事實。
其實正如於緊所言,於夫羅和於緊及匈奴的大部分首領都肖毅的信譽都是信得過的,烏桓與之關係更近才是他們的憂慮所在,因此會盟昭告下便可去掉這層隱患。冠軍侯言出如山,隻要他不偏幫南匈奴也未必就怕了烏桓,再言他們現在的重點放在西域諸國與之衝突極少。
肖毅聞言亦是陷入了思考之中,當然隻是故作姿態,保持北地的三足鼎立或是兩族對立乃是他的戰略,但既然是談判就不能答應的如此爽快。否則該得到的好處就會大打折扣,眼下就是玩心理戰的時候。
真的和南匈奴會盟對此時的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增加他的名聲威望此乃其一,於夫羅表示對獻帝的恭順承認其正統地位乃是其二,與之相比那些牛羊器物倒在其次了,足可證明護烏桓校尉是稱職的。
恒之這麼一思考,於緊與金善就略略有些緊張了,話都道這個份上肖毅還不點頭,難不成他和烏桓之間還真有什麼商議不成?要冠軍侯是故意要挾也不太得過去,幾年來在與匈奴的交流之中冠軍侯是極為公平的,再沒有以前那般欺瞞他們的奸商,很多時候還很是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