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安葬了吧。”
老人的出現總是悄無聲息,但男孩卻沒有被驚嚇,大概是從骨子裏,他已經沒了這種情緒。
他搖了搖頭,固執的將繈褓背在背上。
將男孩帶在身邊已經數日了,可他始終一句話都沒有,隻是每日背著那具死嬰跟在老人身邊,寸步不離。
老人看著這個麵無表情的男孩,覺得他很可憐。
“為什麼不把她埋了,她已經死……”
“她沒有死!”
這是老人從男孩口中聽到的第一句話,他眼中迸發出來的眼神,像極了一隻脫離了狼群又受傷無助的狼崽子。
往男孩的背上再次確認了一眼。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繈褓這麼久都沒有出現腐爛的跡象,但是死了就是死了,這是他和空三都知道的真相。
“她……”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男孩惡狠狠地重複著話語,不知道是為了打斷老人的話語,還是想要給自己聽來打斷自己恐慌的思緒,反正聲音很大,在兩人所處的林子裏驚起了一片飛鳥。
老人望著倔強的男孩,忽而笑了笑,突然轉頭看向林中的一塊兩人高的巨石,似是不經意的揮動,右手在巨石的方向擺動了兩下。
噗!
這聲音不響,但在男孩心中卻仿若驚雷一般。
兩人高的巨石,頃刻間化為齏粉塵灰。
一種莫名的光芒從男孩的眼中射出,紮在老人收回的右手之上,目不轉睛。
老人看著男孩,溫和的笑著:“想學嗎?”
男孩眼中的刺眼光芒瞬間收了起來,盯著老人和藹的麵孔默不作聲,臉上露出的是種戒備。
見他不答話,老人的笑容微微泛了點苦意。
“我是認真的,你若是想學,我就教你,隻要你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
似乎是因為條件二字,男孩才開始重新估量起這件事情的可信程度,半晌後出聲:“什麼條件?”
“我可以教你成為能力者的功法。”老人走到男孩麵前,彎腰,和藹的臉貼近了男孩:“但是從今起,你必須要和我話,不能對我緘口不語。”
男孩覺得又被老人騙了,但是近在咫尺的那雙深邃瞳孔卻好像在訴著相反的事實,讓他心中莫名的泛起了衝動。
“我想學,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人挑了挑眉,有些驚訝:“什麼條件?”
“從今起,不能再提下葬我妹妹的事情。”
林中飄起了一陣清風,時間剛到春日,有著淡淡的暖意,卷起了地上那巨石的齏粉,吹散在了林木之間。
“好,我答應你。”
……
“你叫什麼名字?”
老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老糊塗了,又是數日過去,他才想起他並不知道男孩的名字,於是張口,對背著繈褓擺出練拳姿勢的男孩問道。
男孩的動作滯了下:“名字……”
聲音很,讓老人覺得肯定是自己的聽力也老出了問題,於是追問:“什麼?”
“狗子!”
老人眨了眨眼,似乎在咀嚼這個名字的含義,然而男孩撇著頭繼續練拳,解釋了一句。
“之前的家主,我父親的忠誠就像一隻狗,所以我,就叫狗子。”
這個緣由,讓老人皺了皺眉。
他聽得出來,男孩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你的妹妹呢?她叫做什麼?”
老人的問題讓男孩又停止了練拳,轉頭看著背上那閉著的雙眼,想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出了記憶中的字眼。
“上官茜,上麵草字頭,下麵是東南西北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