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越來越精彩,候真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戲,心裏默默的分析柳真真的幾名對手。
如她所,確實有兩個女子舞姿出類拔萃,宇文深支持的那個女子實力也不俗,真真姑娘的顧慮是對的。若是不另辟蹊徑,匠心獨運,隻怕進前四都有些危險。
這一行年輕貌美是資本,更新換代實在太快,若不是特意觀察,還真料不到暗地裏競爭如此激烈。
好在剛才那一曲水調歌頭給她加分不少。真真最拿手的應該是琵琶,所以勝負關鍵就在於大部分人是否能接受新的音律出現。
但願前些年,這些世家子弟,貴族公子聽膩了尋常的音樂。若是他們多數人能接受,自己新創的曲子就是一股清流,若是還沒發展到那個點,這樣超前的詩詞隻怕會毀了真真姑娘這番苦心。
候真正想的入神,眼尾的餘光忽然掃到一個身影在閃動。轉頭望去,發現宇文深正在對尹公正低語,眼睛不停的瞟向柳真真那邊。
這家夥又在打什麼主意?他今不是應該對付我的嗎?
難不成他找的托是柳真真?可是看剛才柳真真找自己幫忙的情形應該不像,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夥臨時改變了主意。
管它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又殺不了我,愛折騰讓他折騰去。
半個時辰後,舞技也比完了,除了少量節目外,隻剩下最後幾場壓軸大戲。柳真真的表演排在第一位,後麵幾位名妓候真不認識,也就沒去太在意。
這一輪休息空檔,比之前時間都要長些。候真剛一抬頭,便見遠處兩個絕色女子陸續走了過來。
走在前頭的那位微笑著行了禮之後,徑直坐在宇文深旁邊,候真很快便明白那人是誰。後頭那一位,原本還沒看清,待來人走近才發現,竟然是柳真真。
“宇文公子已有佳人相伴,不知找真真過來所為何事?”
他們兩不是一夥的?這麼,柳真真是宇文深臨時起意叫過來的,不知道這家夥想耍什麼花招。
“真真姑娘,這位真真公子……”
宇文深故意停頓下來,旁邊立馬便有識相之人會意過來。
“真真公子?真是有意思,這名字取的好,男女通用啊。”
話完,候真隻覺周身一陣狂笑,微微蹙了蹙眉,也沒多什麼。或許是笑聲太過張狂,就連高台上的宇文護也忍不住側目,侯氏兄弟對望,心中一緊,總覺得真兒身上發生了點啥。
“笑啥笑啥,真真公子是本爺的弟弟,再笑撕爛你們的嘴。”
哼,一唱一和,演的有模有樣,當本公子是傻瓜。候真暗暗生著悶氣,柳真真也察覺到宇文深的惡意,轉而柔柔的看向候真。
“候公子有何見教?”
候真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宇文深笑嗬嗬的又插嘴了。“真真公子呢,想跟你這位真真姑娘一較高下。”
“老兄,是你想和美人一較高下吧,可別把我拖下水。”候真知道對方不懷好意,急忙將事情撇開。
“候真弟弟就別謙虛了,你剛才還真真姑娘剛才的琴笛合奏一般呢。有真本事就拿出來亮一手,給我們開開眼唄。”
哦,原來打的是這主意,還以為這家夥有多聰明呢。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蠢貨,還想戲耍本公子。想演戲是吧,本公子奉陪到底,看誰氣死誰。
“今晚是花魁賽,我這樣瞎參合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是中場休息不會搶人家風頭的。”
候真默默轉過頭,故作沉思狀。侯石原本聽到狂笑聲,心裏就大感不爽,現在又看到公子被人逼著表演,忍不住冷言冷語的插話。
“我們家公子又不賣藝,哪能讓表演就讓表演的。”
空氣裏夾雜著火藥味,氣氛頓時有些緊張,宇文深突然冷下臉來,平靜的質問道:“這麼不給麵子,是看不起我宇文深了?”
宇文護似乎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悄悄瞧過來,卻又沒發現什麼大衝突,遂安安靜靜坐在原地看戲。侯龍恩眼巴巴的瞧著不遠處的動靜,生怕自己的真兒卷入其中。
候真就那樣淡定的坐著,裝作沒聽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宇文深得不到回應,臉色鐵青,眼看就要發火。
尹公正見勢不對,急忙笑嗬嗬的打圓場。“宇文公子笑了,事發突然,候公子可能是沒有準備,不好隨便答應。”
“是沒有準備,還是不會呢?候真弟弟要是真不會,那我替你回了真真姑娘。”
宇文深雖然氣未消,臉色倒是恢複到平靜,微微帶笑的眼睛裏,隱隱還有一絲殺氣。候真無視宇文深的怒氣,仍然是一臉淡定的模樣。
“本來就是你要一較高下的,我可沒,要回掉當然也是你回掉啊。”候真笑嘻嘻,還帶著撒嬌的模樣。眾人見他年紀,不僅不會責怪,反而會覺得他真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