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處理完公務,望著窗外春寒料峭,陷入沉思。旁邊站立著一個冷麵護衛,英氣逼人,滿臉肅殺。
雖然已年近四十,精力卻如年輕時那樣充沛。一雙精明的眼睛警覺的打量著周身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難逃他的目光。
此人便是中外府司錄袁傑,貼身護衛宇文護二十多年。即使現在已經獲得高官厚祿,隻要身在宇文護身邊,仍然保持當年習慣。
“你有沒有覺得,候真那子像一個人?”
“大塚宰是楊堅?”
袁傑直言不諱,宇文護心頭震動,沉默良久,方才再次開口。
“當年本官推薦楊堅那個鬼入宮當右宮伯,站在宮門口外想要一頓楊世子真容的貴族少女少婦,也不比今日少。這一晃,又快十二年了,鬼也變大鬼了。”
“楊堅不識抬舉,大塚宰太過仁慈才饒了他命。”
“本官從來都沒想過饒了他,隻不過他命不該絕,屢次僥幸逃脫。也不能為了他一人,而影響本官大事。不過,如今候真這個鬼出現了,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子也會像當初的楊堅一樣,嶄露頭角。”
袁傑心下一動,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大塚宰是想重點培養他?”
“侯家難得出這樣的人才,本官豈能放過。況且候將軍培養出來的兒子,本官用起來也放心。”
屋外,宇文深探頭探腦的瞧了一陣,袁傑犀利的目光掃過,宇文深見自己的蹤跡被發現,隻好出來相見。“爹,您現在忙嗎?”
“有什麼事?”
眼見父親還是那樣冷漠,宇文深也不敢大意,誠惶誠恐的回道。
“是關於候真的事。”
“怎麼,前幾讓你丟臉了,這還沒過幾你就跑來告狀了?”
“不是告狀,是真的有重大事情要彙報。”
宇文護冷冷的盯著二兒子看了好半響,嗬斥道:“到底何事?”
宇文深看了一眼袁傑,心翼翼的湊到父親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宇文護心下大驚,癡癡的看了兒子好久,半緩不過神來。
“你的可是真的?”
“父親,兒子對發誓……”
“別發誓了,讓我冷靜一會。”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吹過,卻是一片寒意刺骨。宇文護心下冰涼,沒有半分怒氣,恐懼卻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袁傑輕皺眉頭,一臉不解。宇文深愣愣的盯著父親,試探道。
“父親……要不要先把他們叫過來詢問一番,或許是誤會也不定。”
聽到兒子的解釋,宇文護總算鎮靜下來。“你的對,先問清楚了,再做打算。袁傑,速去侯府,讓兩位候將軍帶上候真一起趕緊過來。”
“是。”
袁傑快馬趕去侯府,候氏兄弟正好今日都休沐,就為了陪候真出去好好玩一次。三人還未及出府,便被袁傑堵在門口。
“兩位候將軍,大塚宰有請。”
“出什麼急事了?”候萬壽急聲問道。
“別緊張,無事。大塚宰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三位,請帶上候公子一起隨我去見大塚宰。”
“好,我們先去大塚宰那兒,然後再陪真兒出去玩。”
眾人未加懷疑,興衝衝的坐上馬車,往太師府趕去。袁傑一路上騎著馬守在馬車旁邊,也不話也沒有任何表情,車內兩位大將軍倒是一臉興奮。
“大哥,你會不會是大塚宰想要給真兒謀個好差事呢?”
“真兒雖然還,不過提前給他做些準備也未嚐不可。看來我家真兒要走遠了,大塚宰這麼看的起你。以後可得好好努力,知道嗎?”
候真隻是笑笑,也不和兩位長輩多,心裏麵卻忍不住吐槽。這個老爹真是想的美,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到那麼長遠的事情去了。
候萬壽歪著頭,左瞧瞧右看看,端詳了候真好一陣,似乎也沒看出什麼玄妙。
“大哥,你我們家真兒也真是怪,平常不愛話,就愛笑。關鍵時刻,牙尖嘴利的,就沒幾個人是對手。”
“愛笑好啊,我就愛看我們家真兒笑,笑起來好看又可愛。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哪個有我們家真兒這麼好,這麼……”
這個老爹不是一向挺嚴肅的,怎麼這會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就喜歡誇兒子?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要害羞了,這個老爹臉皮實在太厚了,受不了。
侯龍恩看著弟弟對自己使眼色,楞了好半響,也沒明白怎麼回事。“二弟你拉我幹嘛呀?”
“大哥,你老這麼誇兒子,也要顧及一下他人的感受吧。你看袁司錄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