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宇文憲靜靜的陪在母親身邊,親自服侍老人家。屋裏麵站了好幾個侍女,默默的幫主人換熱水,擰手帕,端茶倒水。
屋外幾個丫鬟小廝忙忙碌碌,準備著裏間侍女吩咐要的東西,隨時聽候著屋內傳出的命令。管家領著一個中年大夫快步往院子裏走來,眾人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心裏稍稍安定了些。
“老爺,大夫來了。”
“快請進屋。”
“小人參見國公。”
“不必多禮,快……”
對麵的大夫一抬頭,宇文憲這才看清來人並不是劉大夫,微微一愣。管家見狀,急忙解釋。
“劉大夫在外麵出診,這位是劉大夫的高徒。”
不知是不是換了人,宇文憲心裏莫名的覺得怪異,愣神片刻,也不願多說,淡淡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夫請。”
候真原本還有些緊張,眼見對方並沒有懷疑,暗自舒了口氣,撫了撫胡須,默默走近床榻上的老夫人。
侯石背著藥箱,愣頭愣腦的跟在公子身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公子坐到老奶奶旁邊,裝模做樣的聽診搭脈。
宇文憲心知母親並未患大病,隻是普通風寒,原本去藥店抓幾服藥便可。不過,母親畢竟年事已高,還是找個大夫到府上來瞧瞧比較安心。
候真一本正經的診斷一番,又按照劉大夫的叮囑問了幾個問題,心裏大概有了底。確實如劉大夫所言,老人家年紀大了畏寒,稍稍有些照應不到,便是寒氣入體身體不適。
劉大夫給自己留了一個藥方,自己隻需按部就班的照做便是。唯一有些為難的是,怎麼在這個不苟言笑的齊國公手下,哄住這個老太太。
若隻是替老夫人看個病,似乎卵用都沒有,還白瞎折騰這麼久。不過此事也急不得,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夫人的風寒並無大礙,注意防寒保暖,按時服藥即可。”
隨即,候真從下人手中接過紙筆,洋洋灑灑的將自己看過的藥方,一字不落的寫下來。交給了領自己進門的管家。
宇文憲見此情形,心裏稍稍放寬心。剛剛大夫一直不發話,還以為母親出了什麼問題,直到聽說母親並無大礙,宇文憲才驚覺自己過於緊張,倒是多心了。
不過,這位大夫的聲音似乎有些古怪,聽起來像是故意壓著嗓子沉聲說話。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為到了齊國公府,不自覺的變得謹慎穩重?
候真眼見看完病,似乎已經沒有呆下去的必要,心裏又有些不甘心白來一趟。趁著侯石收拾藥箱的空檔,忽然就想到一些話。
“齊國公,老夫人平日裏久坐,血液不暢通,所以容易體弱多病。若是天朗氣清的時候,能時常陪著老夫人到戶外走動,想必老夫人身體會更加健朗。”
“大夫所言極是。前段時日,春寒料峭,等過了這段陰冷天氣,是該陪母親出去走走了。”
話說到此處,候真瞧了一眼老夫人,忽然又想到按摩。既可以幫老太太活血,又能拖延時間多在府上呆上一陣。隻要還沒出去,便有機會哄的老太太開心。
“在下有一套特殊的按摩療法,遇上春冬之日陰冷之時,可以以此法替老夫人活血通經絡。若是齊國公願意,今日不妨讓在下替老夫人施展此按摩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