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不是教騎射，或者馬上對陣嗎？弄這麼多馬，不會是擺看的吧。
“隨公，比武的時候，好像沒這個選項吧？”
“看到地下那些東西了嗎？”
候真順著楊堅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不遠處一片狼藉，棍子，樹枝，石頭，沙土，瓶瓶罐罐，還有農具，還有一些亂七八糟，有些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不明物體擺在地麵上。
“用這些東西打架？”
“說反了，是打鬥之後，手上武器被剝奪，隨手抓住身邊任何物件反擊。”
“明白了，正常比武都是拿著趁手的武器。可是打鬥的時候，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所以要養成習慣，身旁有任何物件都要有意識，可以拿來當武器使用。這樣危難來臨之時，才可以冷靜的反敗為勝。”
“聰明。今日你和我的手下楊信對戰，我會在旁邊觀察你的動作，看看你還有什麼致命弱點。”
呃，怎麼不是楊堅親自對陣，而是要派楊信這個冰山臉上來。上輩子對他有些陰影了，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嚇住。
怕什麼，他又不會把我吃了？再說了，我這一世練的這麼刻苦，又輾轉遇到好幾個師父，不一定比他差多少，至少不會被他輕輕一腳就踢飛。
候真想通了這些道理，心裏也就沒了壓力，輕鬆上陣。一交手，候真頓時信心大增，自己已經可以和楊信周旋而沒有明顯的敗跡，實在令人振奮。
一個失敗會引發連續的失敗，一個勝利也會帶來接連不斷的勝利。有了信心加持，候真很快便消除陰影，發揮自如且越戰越勇。
楊堅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手指彈過一個小石子，候真驚叫一聲，手腕受襲不自覺的往回縮，楊信猛的一勾，武器就那麼給飛走了。
候真瞟了楊堅一眼，想起他剛才說過的話，快速下蹲一個前滾翻，順手抄起一個東西砸向楊信，隨即右腳勾起一根鐵棍抵擋楊信進攻。
楊堅看著候真的表現十分滿意，看來今天的訓練無需太費周章，讓他多練習幾次，熟能生巧即可。
這一輪訓練很快結束，楊堅除了提醒候真沙土泥石可以蒙眼的打法之外，其餘的全靠候真自己摸索出來。
休息的空檔，候真忽然想起以前看武俠的時候一些道理。候真心知那些所謂江湖中的武功差不多都是假的，不過裏麵那些武功心得和練武的道理應該都是真的。
不如問一問，這位不苟言笑的國公爺是何看法。
“隨公，剛剛你教的那些，算不算無招勝有招？”
“算吧。比武也好，戰場拚殺也罷，無需拘泥於招數套路。贏的比試，斬殺敵人才是根本，其餘的都是空談。”
候真悄悄瞥了一眼，隱隱看到楊堅眼裏閃爍著光芒，那是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韌。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候真卻已經無法忘記那個眼神。
或許自己也該學學他身上的優點，目標明確了便不管不顧向著它奮鬥。對於自己來說，打敗宇文直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都隻是工具，都隻是手段。
楊堅眼見候真若有所思，輕聲提醒道：“你這幾個月所學的東西不少，融會貫通，自己總結出一套心得比別人說教重要一百倍。”
他這樣子，倒是挺像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以一種平視的語氣說教。不知為何，候真莫名的就對眼前的男子產生崇敬之情。
從前曾經害怕過他，也曾怨恨過他，偶爾也得到他的照顧。唯有這一次，兩人是發自心底裏的，地位對等的談話。如今的自己非往日可比，得到他的尊重也是必然。
而自己以平等的姿態和他相處，這才切身感受到他的厲害之處，也才明白他的可敬之處。而不是如第一世那樣，害怕所以盲目崇拜，也不是如第二世那樣，明明怨恨卻無能為力，隻能選擇妥協。
“候真明白。回去以後，定會細細領悟隨公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