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趙遷慵懶的步伐給人的感覺像是沒睡著似的。
他不學無術,沉迷酒色,已經是整個趙國乃至全下人都知道的事了,就連同樣荒淫無度的他的老子——趙悼襄王也都覺得這樣下去不算事,多次勸誡,但毫無作用。
趙遷回答他的永遠都是那幾句話:兒臣的女人永遠少於父王,兒臣飲酒作樂的時間永遠少於父王,兒臣以父王為榜樣,不敢超脫,也不敢不追隨。
對此,趙王竟無可奈何,他很想從明起寡人就把那些妃子們都給甩了,扔給戍守在外的將士們,你也趕緊給我好好讀書,不要誤國。
可是,他做不到,俗話的好,兒子繼承了父親的所有惡習。這一點,在趙遷的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如果誰要為此負點責任的話,郭開責無旁貸。趙遷從待在宮裏,一到晚同他接觸最多的外臣也就是郭開了,他飲酒嗑藥玩女人整治仇人這幾樣事情都是郭開交的,那些女人、勁道大的“靈藥”也是他給的,可以,如今的人渣趙遷都是郭開親手培育的。
甚至,或許連郭開自己也不會想到,這個國家的毀滅很大程度上也和他有關。
“郭開,你父王叫我去秦國?瘋了吧,我才不要去受罪,萬一他們把我給扣起來了怎麼辦?待會你可一定要站在我一邊啊。”
趙遷走在廊沿,放慢了腳步,前麵就是書房了,現在就要打好招呼,不然真要把自己送去秦國,那還不得完蛋啊,那麼多美女還等著自己寵幸呢,打死我也不離開!
郭開訕笑著,弱弱的道:“要真是大王決定的,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改變啊……”
“聽著,郭開。”趙遷停下了腳步,“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跟父王那些事情,你要是話沒用,誰還有用?除非是你提的建議把本太子送到秦國去!”
“太子這可不能亂啊,郭開哪敢啊!”他急忙揮著手,“好的,好的,快走吧,待會我一定替您話,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趙遷轉過頭,加快步伐,沒一會兒,身子一拐,進了書房。
“呦,這不是武安君李牧李大將軍嘛,怎麼有空來到邯鄲了,是不是戍守在外受不了了,求父王把你調回來呢?”
“混賬!修得胡言!快給寡人見過李將軍!”正上方,趙王嗬斥道。
趙遷翻了個白眼,心裏不舒服,撅著嘴巴輕聲的道:“李將軍有禮了!”
對於李牧,他十分厭惡,猶記得去年這家夥回邯鄲述職的時候,自己正在大街上調戲一名姿色不錯的美人兒,可是這家夥君臣不分,居然敢當麵嗬斥他,還稟報給了父王,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非但如此,還經常在父王麵前他壞話,找他茬,仗著自己是常勝大將軍,事事與他作對。
作為太子,他絕對容不下敢和自己作對的人!
“太子多禮了,李牧拜見太子。”
李牧轉身,瞥了一眼衣著不整的趙遷,皺了皺眉,行了個禮。
他濃眉大眼,身材壯碩,胡子不長,但密而緊,看起來精神飽滿,尤其是他的一對眼睛,眼白極少,眸子炭黑,像是墨水滴在中央一般,幽幽的,給人一種異樣的魅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