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一番爭執,已然引起了一眾看客們的注意,三個俏生生的姑娘本來就十分的惹眼,聽這架勢,還是為了男子起了爭執,自然也就更惹眼了。

廷平出聲輕喚,眾人這才將視線稍微得轉移開來。看客之中也不乏有達官貴族,也就認出來了大慶人的身份。

隻是如今除非是孝寧帝親臨,否則誰也不能分薄了眾人的目光。

原因無他,大慶三皇子的名分顯然沒有眼前這位氣勢攝人的黑衣女子來的重要。

如今的京城誰人不知,半月前西北都護進京,當眾給了一眾大臣們難堪,偏偏皇家人還不發一言。

隻是洛平意自入京之日起,便不曾公開露麵,眾人也隻是聽聞其容姿非凡,到奈何人家身處高位,不得一見。

然而剛剛他們聽見了什麼,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子,居然直接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不僅一劍斬斷了大慶公主的鞭子,還受了別人的謝意。

秦言昭因為和洛氏的一紙婚約,這麼多年拒娶她人一事,早就讓京城一幹眾人心裏暗自佩服。

同樣的,他接受孝寧帝賜婚,與大慶聯姻一事也就讓眾人跌破了眼鏡。

都暗自歎洛家孤女沒有福氣,好好的姻緣被人搶了去,今天狹路相逢,看這洛家女也不是個傻的。

怎的就咽得下這口氣,莫不是她還看不上秦言昭不成。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洛平意皺了皺眉頭,回首向堂前看了去。

眾人隻覺得心頭一凜,默默地垂下了頭去,洛平意又衝著頂上的廷平眯了眯眼睛,抿著唇不發一言。

定襄被洛平意氣的夠嗆,但此處人多口雜,不易多做口舌之爭,免得惹人笑話。

隻能氣的咬咬牙,一抬腳就往樓上走去,臨走之前還翻了洛平意一眼。

廷平衝著洛平意拱了拱手:“舍妹性子素來如此,大都護還請不要介意。不如上來共飲一杯,全當交個朋友。”

給了這麼大的台階,按理來說,平意也應該就坡下驢了。

可孰料洛平意隻是輕笑一聲,向樓上拱了拱手:“大慶的三皇子身份尊貴,洛某又如何能得以相交。今日之事本就不值一提,洛某告辭。”

說罷帶著她手下一個小丫頭,兩個人揚長而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留下。

廷平被閃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顧及風度,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屋子。

看客們心中不禁暗歎洛平意膽子大,敢這般不給大慶皇室的麵子。

不過想來也是,她連東寧皇室都不顧及,哪裏還會在乎他們。

酒樓內一切漸漸如常,人們照常的開始了酒桌上的應酬。唯獨三樓雅室裏麵有些靜悄悄

,氣氛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秦檢的聲音打破了尷尬:“這公主的確是有些嬌縱,但到底本性不壞,那一鞭子雖然是打在臉上,到底力氣不大,頂多留下個疤,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消了。”

這話也就是給秦言昭下了個台階而已,以前的定襄撐死了也就是嚇一嚇蔡綺雯他們這些貴女,今天突然動手,也是讓秦言昭有些所料未及。

若不是洛平意突然出手,截斷了勢頭。蔡綺雯不管是受了多重的傷,一定會被蔡相鬧到孝寧帝麵前。

先且不管孝寧帝怎麼處理,就是私下裏,定襄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會令人所不恥,日後嫁入東寧,麻煩的事還在後麵。

“父親,定襄以前不是這樣沒分寸的人,今天恐怕是有了什麼意外。日後我在好好和她說說。”

秦檢很少看見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維護一個人,想必是動了真心思,了然的笑了笑:“行了,為父不會阻攔你的,你母親哪裏我也會做做工作,不必太擔心。

隻是你母親一向喜歡平意多些,這次過來,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

提起這事,秦言昭就頭大,好在還有父親支持。隻是定襄最近的行為大為反常,讓人有些疑惑。

秦檢關注的卻不是這些,從洛平意和廷平的反應看來,二人隻是初識,可不知道怎麼的,秦檢總是覺得有那裏不對勁。

話說這邊,洛平意一路默不作聲的騎著馬,洛湘跟在後麵,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小姐,咱們要去哪裏啊。”

得到的是一聲“把他們攔下。”緊接著就看見烈馬急奔而去。

大街上的人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不太明白是出了什麼事,讓馬上的女子在京城重地這般疾馳。

烈馬看起來像是一匹老馬,識途一般的將定襄帶到一處庭院門口,庭院破敗,多年無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