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哄仙道:“我也喝過這越州蓬萊春,他這裏的酒,完全是水嘛!哪是什麼越州蓬萊春?”
杜沉非聽了,也喝了一口,皺眉道:“果然像是淡水,我那也喝過一回,卻不是這滋味。”
魚哄仙道:“看來這酒店的老板,也絕對不是個厚道人。”
杜沉非道:“我剛剛聽那仇萬頃,這酒店的老板是賈大福。我也見過這賈大福,是個很厚道的人啊,他怎麼會在酒中摻水?”
魚哄仙道:“管他老板是什麼真大福假大福,叫來問問便知。”他果然朝樓下大喊道:“二,上來!”
店二果然大踏步飛奔了上來,問道:“客官,有什麼事?”
魚哄仙又用筷子敲著桌麵,問道:“二,我問你,什麼東西叫作酒娘?”
店二答道:“糯米加酒藥成漿便是酒娘。”
魚哄仙道:“既然有酒娘,怎麼搞得沒有酒爺?”
店二忙道:“把水放進去,就是酒爺了。”
魚哄仙冷笑道:“這樣來,你們家的酒,是爺多娘少的?”
店二也皺著眉頭,問道:“客官,是什麼意思?”
魚哄仙道:“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懂?我一喝你這酒,我就想起了一首詞,你想不想聽聽?”
那店二卻並沒有話。
魚哄仙卻道:“這收詞叫做《行香子》,老子拿來送給你這家黑店,妥帖!”
店二還是沒有話。
楊雨絲卻咂巴咂巴嘴唇,問道:“老魚,是什麼詞啊?快來聽聽!”
魚哄仙道:“湖水澄清,灰價廉平,升半酒,攙做三升。茅柴焰過,肚脹彭亨。教君霎時飲,霎時醉,霎時醒。聽得淵明,與劉伶,這一瓶,約莫三斤。君還不信,把秤來秤,有一斤酒,一斤水、一斤瓶。”
段寒炎與吳最樂聽了,放聲大笑。
杜沉非卻不相信這賈大福會在酒中摻水,問店二道:“你們這裏的掌櫃賈大福呢?”
店二卻似乎莫名其妙地問道:“誰是賈大福?”
這下,杜沉非就詫異了,又問道:“就是以前開‘久香燴家手工水餃’的賈大福。”
店二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這個賈大福!”
杜沉非道:“啊?那你們這個酒店的老板是誰?”
店二的嘴角立刻就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們的老板是誰,我隻知道這個酒店是屬於光照會的。”
眾人一聽到這個“光照會”這三個字,就吃了一驚。
杜沉非立刻看著魚哄仙和吳最樂,問道:“老魚,阿樂,你們還記得不記得,以前我們在臨江府遇到的那什麼‘蠻王園子酒店’嗎?”
這店二一聽到“蠻王園子酒店”這個名字,立刻道:“這‘蠻王園子酒店’也是光照會的。”
杜沉非、魚哄仙、吳最樂三個人都吃了一驚。
魚哄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蠻王園子酒店’也是光照會的?”
這店二立刻道:“我當然知道啊!因為我就是今才從那裏調過來的。”
魚哄仙聽了,擺了擺手,道:“好!你走吧!麻煩哥快點上菜,我們吃了還要趕路。這酒其實好喝得很,一點都沒有摻假,對吧?”
吳最樂立刻舉起碗來,一口幹了,大聲道:“果然好酒!”
那店二立刻就下樓去了。
魚哄仙笑道:“大哥,原來這光照會旗下的酒店,都是靠得這種弄虛作假的手段來謀取利益的。”
杜沉非想了想,道:“沒錯!而且這白西岩和古傳山的手段卑鄙無恥。我明明聽這酒店是賈大福的,可是現在莫名其妙又成了光照會的。你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