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發出的尖叫,六個人一下回過了神,全部朝著外麵跑去,樓道裏麵充斥了六個女孩的尖叫,如流星劃破了夜色,從頂樓一直到達一樓。在所有人跑出科技樓,站在學校裏麵的一個路燈下時,六個人才停下腳步,但是急促的呼吸,並不會消失的那麼快。
“回,回寢室吧,我真的害怕了。”楊茜第一個開口,苦苦哀求著旁邊的從瘋瘋癲癲狀態中回過神來的李函。
李函的眼睛睜的很大,過了半才反應過來楊茜剛才的話,非常用力的點了點頭:“對,回寢室,我們趕快回寢室。”
在路燈下恢複了正常呼吸的六個人立刻朝著寢室樓的方向跑,可是驚魂未定的他們完全忘記了一件事,在第一個晚上宇文好所給出的警告。
“回寢室的時候最好不要從鍾樓那裏過。”這是第一個晚上,宇文好按照學校的要求給每個學生做的警告。
但是現在,這六個女孩完全忘記了,她們急促的腳步,正一步一步走向學校鍾樓所在的地方。
“再往前麵走就能到校內橋了,過了橋就能回寢室了。”沈馨悅輕聲的安慰著所有人,作為班長和室長,她必須做到在所有情況之下都能安慰同學。
九點,學校鍾樓低沉的敲響了九聲,古老的鍾樓像是生鏽了一般,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對於教室裏麵的同學來是晚自習將要結束的鈴聲,但是對於這六個人來,卻像是什麼東西尖銳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重樹環繞的鍾樓異常陰冷,也少有人來,落葉堆積的鏽蝕長凳顯得暮氣沉沉,這裏的每一條徑都漆黑無比,唯一有的光芒,是遠處的教學樓隱隱約約的燈光,可是那光芒那麼的閃爍,仿佛下一刻就要熄滅。
瘋長的草隨著風擺動,仿佛草叢之中有著什麼東西在蠕動,六個人慌亂的腳步聲不斷的被附近的牆壁反彈了回來,然後和現在腳步聲共同響起,打破了鍾樓附近本有的寧靜。
六個人慌忙中一頭紮進了鍾樓,可是記憶中熟悉的校內橋卻沒有出現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副詭異的情況,那就是眾人的麵前,那個鍾樓又一次的出現了。
“我們一直跑,跑回寢室!”李函喊了出來,舉起自己手機的手電筒跑在了最前麵,其餘的人也緊緊地跟在李函後麵,可是不管二人怎麼跑,本來應該被甩在身後的鍾樓,又一次地出現在六個人的麵前。
“有,有鬼!”楊茜最先堅持不住,哭了起來,沈馨悅知道,哭泣毫無辦法,可是看著那個在麵前出現的漆黑的鍾樓,她也十分恐懼。
“有人!”在注意鍾樓的時候,沈馨悅一下就注意到了鍾樓的前麵站著一個人,看身高和模樣,應該是一個老師。
“老師!老師!”沈馨悅快速地走了過去,喊了喊那個在鍾樓前麵的人。
那個人聽到了聲音之後也轉了過來,疑惑地看著沈馨悅和她身後的五個同學:“怎麼了,同學們?”
她穿著一身藍色長裙,看起來有些複古的風格,秀麗的長發插著一根質樸的木簪子盤在腦後,溫婉爾雅的臉龐在稀稀落落的燈光下泛出點點月色般的光,右臂上還帶著一個紅色的袖章,模模糊糊得似有字在上麵。不過看模樣,應該就是學校裏麵的老師了。
“老師,我們迷路了,請問怎麼回寢室?”沈馨悅一下如釋重負,長呼了一口氣。
“不是還沒有下課嗎?你們是逃課的壞孩子嗎?”這個女子嚴厲地問著沈馨悅,精致的臉上蘊了一絲怒氣。
沈馨悅也隻好慢慢地低下頭:“我們的室友生病了,我們帶她回寢室吃藥休息。”沈馨悅撒了一個謊,現在隻希望這個女老師不要在第二的時候認出自己,然後給宇文老師打報告。
“哎。”這個女子歎了一口氣,秀手微抬,給沈馨悅指了一個方向:“那邊,快回寢室吧。”
朝著老師指的方向,大家很快就找到了路,回到了宿舍。
在寢室裏麵,每個人都心地躲在自己的被窩裏麵,完全不敢多想自己今遇到的事情。
一夜無言,直至明。
“怎麼了沈馨悅,感覺你昨沒有睡好一樣?”坐在沈馨悅旁邊的人是薑鑫,校服下罩著藍色襯衫,靜心修整過的眉毛,深邃的眼眸,金絲邊眼鏡與他白皙的皮膚相呼應,整個人看上去儒雅又幹練,抽屜裏還有著一個腰包,裏麵是他隨時帶著的各式工具。
現在還沒有開始早自習,薑鑫也在看著一本雜誌一樣的書,是市麵上很少見的《進化論》隱藏下冊--《異變論》。同時看著沈馨悅疲憊的神情,疑惑地問了一下。
“你聽過科技樓的恐怖事情嗎?”沈馨悅慢慢的看向薑鑫。臉上的表情很是恐懼。
“那些都市傳言,哎,都是假的,這你們都信。”薑鑫不以為然,注意力又放在了自己的書本上麵。
“我們寢室昨真的在科技樓一樓看見了詭異的人影!”由於昨的恐怖經曆,沈馨悅忘記了很多事情,所有的恐怖畫麵都在她的腦海裏麵不斷遊蕩,整合成了與實際不相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