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致和一同過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麵色黝黑,舉止土氣,活脫脫的“泥腿子”形象。
但許廣陵一眼看去,就發現此人頂竅將開未開,甚至比陳致和還要更進一步,當真是詮釋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中年男子稱陳老為前輩,稱許廣陵為許先生,這讓許廣陵知道他並非是陳老的弟子,但是不是“門生”之類的不好說,陳老沒有介紹,許廣陵自然也不會多問。
除了這些人之外,許廣陵這次也終於見到了章老的其他四個弟子,合陳致和一起,五大弟子聚全了。
從形象氣質方麵來看,明顯個個都是大佬級別的存在,但來到這裏時,每人都對章老先生持禮甚恭。許廣陵看得出來,那不是表麵的做派,而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恭敬。
是真看得出來!
大宗師看不出一個人的心如何,但在行上,從心跳上,從氣息上,從體內血液的流動上,從體外光環的流轉上,能看出來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許廣陵甚至都能把他的這四位師兄心裏對老師的恭敬程度,作出一二三四的排名。
但就算是排在最後的,也遠在水平線之上。
這讓他對這四位師兄都很滿意,當然更多的,是對老師的佩服。
之前老師就有說過,他已經退隱三四十年了,和外界斷絕一切聯係,包括和這四位弟子,也是三十來年的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昔日的弟子見了老師,猶一如當初,弄不好還可能比當初更恭敬,特別是這四位皆非常人,大抵已經習慣了久居高位。
這讓許廣陵對於老師收弟子的眼光,不得不佩服。
好吧,這麼說,好像把他自己也給誇進去了。
但章老先生重見幾位弟子,神情卻是淡淡,甚至都能稱得上是冷淡,幾乎沒有半點寒暄之類,隻是指著許廣陵介紹道:“這是你們的小師弟,你們之間可以認識一下。”
於是先後到來的四方,知道了他們的小師弟叫許廣陵,也是老師的關門弟子。
而許廣陵則知道了他的四位師兄。
大師兄,施愛國。
很有時代特色的名字。
中央某醫療小組負責人,中國工程院醫藥衛生工程學部院士。
二師兄,周雲濤。
中央保健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工程院醫藥衛生工程學部院士。
三師兄,成尚義。
京都協和醫院副院長,中國工程院醫藥衛生工程學部院士。
四師兄,趙昆。
中國深藍醫療協會會長,中國工程院醫藥衛生工程學部院士。
清一色的院士,當然,陳致和也是。換言之,章老先生的五個弟子,就沒有不是院士的。這“一門五院士”,若是讓外人見到,怕是要窒息的。——全國一共才多少院士?尤其是具體到“醫”這一方麵的。
當然,這都是他們最核心或者說主要的身份。
其它的零零碎碎,對方都沒有介紹,顯然是不覺得有介紹的必要,哪怕其中的某些身份還很了不得。就如陳致和,這五大弟子中最“沒出息”的那一個,其各種掛名身份,別說一張名片了,就是十張,估計也是印不下的。
許廣陵還是很咋舌的。
不是咋舌他的這幾位師兄個個都成就非凡,而是咋舌他的老師。
章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