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陵有點愣。
這算不算是“成精”?
應該不是,因為它的意識和感應,依然是處於一種很簡單很本能的層次,和其它草木基本無差。
隻能說,生在風眼中,在聚元聚靈的環境下,它的生長條件太過豐厚,從而出現了從量變到質變的根本層次上的進化。
之前的嫩芽茶樹,茶樹一如既往,而隻是生出了特別的嫩芽,有著一些“靈物”的征兆。
而這株蓮荷,則是直接把自己變成了“靈株”。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它是邁過了從平凡到超凡的那一步,從尋常的草木,變成真正的“靈草”?
再巡視了一遍其它風眼處的情況,和兩位老人一起往著工作室而去的時候,許廣陵仍然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而此際,他很期待,這株靈草以後會帶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聯係了大佬,到了工作室的時候,已經是三個人一起給許廣陵講解。
包括他入定時間這片區域三次大規模的降雨,也包括無名山外被影響的區域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特征性變化,同時還有國家的一些針對性政策等等。
許廣陵隻是聽著,基本沒發表什麼意見。
一個本來隻是針對山中的大陣,影響了周邊幾百公裏區域的生態環境,這是他事先所沒有想到的。
但當然,這是好事。
這些算是“正事”。
而和鄭琴的小聚,就算是閑事了。
鄭琴身上沒有太多的變化,許廣陵是可以把風眼也給她勻一個的,反正總計二十二個風眼,太多了,拿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都不是什麼事。
但她又不像兩位老人那般地,就是給了她風眼,也是浪費。
甚至,風眼對她來說,可能還不如麵對荷塘更好,每天晚上的向塘而臥,在荷葉荷花的清香中入眠,反更適合她一些。
至於更進一步,還待她把那套小法訣練練再說吧。
這同樣包括大佬和錢紹友,如果他們有進步,那許廣陵是不吝於進一步指導及給予風眼的待遇的。
但以許廣陵的判斷,情況並不樂觀。
就一句話。——
此道艱難。
關於身、關於心,在提升上麵,看起來沒有什麼障礙,但其實處處都是障礙,而很多障礙,都是無形的。哪怕已經是所謂的大宗師了,許廣陵也不知道別人走這條路,究竟會遇到哪些障礙。
和兩位老人朝夕兩處,他們共同研討參詳,推敲並解決著一路遇到的所有問題。
很多時候,也都依賴於兩位老人身為一代大宗,自己能夠發現問題。
而“朝夕相處”、“站在大宗的高度自我發現”,這兩條,都是鄭琴、大佬、錢紹友他們所不具備的,所以許廣陵就算有心,也隻是讓他們從一個小小的法訣起步。
然後,以觀後效。
而伊藤真桐姐妹,他則始終連這一個小法訣,也沒有傳授。
自從在化妝品方麵展開合作之後,伊藤真桐基本上保持著一周往返無名山一次的頻率,她一般是周一過來,然後周二、周三離開。
伊藤真梨多半蹭著她一起來。
事實上,許廣陵和伊藤真桐的交流並不多,伊藤真桐到了這邊之後,也多是和鄭琴在一起。
倒是伊藤真梨,她會拉著許廣陵下下象棋,許廣陵也多會應允。
然後對弈一次,他就感歎一次天生頂竅大開的神奇,而且直到今天,他也還都沒有找到克製這種“讀心術”的方法。
雖然,伊藤真梨一直都是輸。
但許廣陵從來沒有一次,能贏得很輕鬆。
因為任他千般弄巧,萬般算計,甚至以最平實也最霸道的方式一路橫推,伊藤真梨卻總能不依靠自己的水平而純靠仿如讀心術一般的直覺,在很多關鍵節點,知道他會怎麼下!知道她自己應該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