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焦大夫拿過身後夥計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看著床榻上的張定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絲毫的起色!”
焦大夫心中也知道憑借自己的醫術幾乎沒有可能挽救張定疆的性命,但他想到了張銑離開時的樣子,又看了看陪在張定疆身邊的張定邊,長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針包,道:“我的銀針封住了心脈周圍的穴位,一定程度上能夠抑製毒素的擴張,但是堅持不了多久,我再去為他熬一碗解毒湯吧!”
焦大夫帶著管事在藥房準備著解毒湯所需要用到的藥材,然後到後院熬製解毒湯!
一跨進後院,管事就急不可耐的問道:“焦大夫,這人到底還有沒有救呀!”
“難呀!他所中的毒雖然麻煩,但是老朽是能夠解毒的!但是難就難在那一股侵入他血脈之中的劇毒真氣。如果受傷的是一位練氣境的武者,隻需要一個後境的武者的協助,完全可以引導真氣,將那一股劇毒真氣圍堵消滅。哪怕沒有後境武者幫助,憑借自己的真氣也可以逐步將傳入體內的劇毒真氣慢慢的蠶食殆盡!但偏偏二公子不僅沒有練出真氣,甚至連鍛體煉血都沒有完成,身體虛弱,靜脈脆弱,血脈不明,要是輕易的輸入真氣幫他驅散的話,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經脈崩壞,血管爆裂,萬劫不複!”
“怎麼會?”管事的臉色大變,即便他並不習武,但是他也明白焦大夫所的情況會有多嚴重,死亡也許都算是輕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除了那些個超凡入聖的先強者能夠感應常人體內的經脈和血脈網絡,那就隻能靠二公子他自己完成鍛體和煉血兩大步驟,感應真氣,獲得內視的能力才有可能!但是”
焦大夫沒有繼續下去,管事也明白了,這也是整個雲崖關人盡皆知的事情。都尉家的兩個公子,長公子學武有成,是雲崖關青年的領軍者,也早早的加入軍隊,和他父親並肩作戰!但是二公子卻完全相反,倒不是二公子多麼的廢物,而是二公子雖然出身在軍人世家,卻偏偏不願意習武,反而對習文充滿著興趣,曾經纏著鎮守郭大人學習過一段時間!
但是都尉張銑卻堅決不允許二公子學文,堅持要讓他習武,和他哥哥一樣,成為一名軍人!從他為兩個孩子所取的定邊與定疆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從一開始就希望兩個孩子能夠子承父業!
也因為都尉的堅持,鎮守也不再教授二公子習文,自然雲崖關也沒有其他人敢教二公子習文。也正因為如此,二公子和都尉的關係總是不好,二公子甚至想過離家出走,外出拜師學文,卻沒有成功,隻得在父親的安排下開始練武。但是因為種種的原因,二公子習武的進境緩慢,十四歲了才剛剛開始鍛體,這在平頭百姓家可以十分不錯,但是在將門或者武者家族之中卻是最差的一批!
這麼多年才剛剛跨入武者的門檻,又怎麼可能短時間內連續突破兩大境界,感悟氣息,學會內視呢!即便是縱之姿沒有數年的苦修也不可能成功!更何況他現在連醒都沒有辦法醒過來!
“這可怎麼辦呀?”管事哭喪著臉,“要是都尉大人怪罪下來,我們這店怎麼亨受得氣呀!老焦呀!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呀!救救我們呀!”
焦大夫一邊心翼翼的將藥材放入砂鍋之中,心的攪拌著,一邊安慰管事道:“老吳,你也不要瞎操心了!都尉大人是什麼樣的人,在雲崖關帶來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嗎?隻要我們盡力了,都尉不會為難我們的!”
吳管事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但是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啊!”
正當惠慶堂的管事和大夫正在為張定疆的傷勢以及惠慶堂的未來擔憂的時候,突然,跑堂從屋子裏麵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吳管事嗬斥道:“毛手毛腳的成何體統?忘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了嗎?”
這一個跑堂平時很盡職也很穩重,吳管事和焦大夫對他都挺滿意的,焦大夫甚至有想法把他培養成自己的學徒,所以對他很嚴格的。但是今藥房出了這麼大的事,吳管事心情本就不好,又見他忘了自己的教誨,正好把氣發泄到他的身上。
但是跑堂卻沒有如他想象的唯唯諾諾的接受並改正,氣喘籲籲的:“二公子有意識了,剛剛二公子的手和眼皮都動了一下,似乎有要蘇醒的跡象!”
“什麼?”“真的嗎?”焦大夫和吳管事同時發出了驚呼聲。
跑堂喘了一口氣,接著催促道:“焦大夫,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