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雪霧後,春言真人滿臉陰沉。求親失敗,最難堪的就是她了。雨蒙真人眼珠一轉,笑道:“各位不如去我那裏坐坐,女最近在學烹製靈茶,別有一番滋味。”
眾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在向春言真人推薦自己的女兒。霓虹真人繡眉微蹙,暗惱自己反應慢了一拍,隨即笑道:“眼下最難堪的就是淩師侄了,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吧,沒得臊到人家,改日我再登門拜訪春言師妹。各位師兄師姐,回見。”完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其餘人同樣想到了自己門下的女弟子,告辭一聲後各自散去。長生真人尷尬地看了看手裏的丹爐,硬著頭皮道:“春言師妹,我陪你去見淩師侄吧。”
淩凡回到住處,心緒反而寧靜下來,能做的他都坐下,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命運的裁決。看著藥田中長勢喜人的靈草,他不禁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曆,不知不覺中已經離家五年了。一路走來,當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而今的成就,是他出門時萬萬沒想到的。至於以後的榮辱得失,同樣不是他今日能夠想象的。忽然之間,他好像要抓住什麼。但那觸動太過模糊,他還來不及追尋,就被陣陣禁製波動打斷。
他收起心緒打開禁製,隻見長生真人和春言真人並肩站在院外,趕緊見禮:“參見掌門,參見師尊。”
“淩師侄不必多禮貌。”長生真人嗬嗬笑道:“淩師侄要是不忙的話,我們進去坐下來慢慢聊?”
淩凡趕緊伸手相請,二人看見三間簡譜的瓦房和一片蔥鬱的藥園,都有些詫異。長生真人連忙搖頭埋怨道:“哎呀呀,淩師侄,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修煉是很重要,但為了修煉委屈自己,豈不是本末倒置?看來淩師侄還真缺一個照顧起居的貼心人。”
淩凡將兩人請到屋外木桌前坐下,親手烹上靈茶,隨即看向春言真人。春言真人有些尷尬,喝了口茶道:“楚師兄,你就直吧。”
長生真人喝了口茶,看向淩凡語重心長道:“淩師侄啊,你的事情我們已經向太上真人稟報了,太上真人很器重你,還將他老人家昔年用過的煉丹爐賞給了你。”著取出一隻拳頭大的三角銅爐放在桌上。
淩凡一眼看出這是一件法寶,裏麵藥氣稀薄,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用過了。他趕緊起身向主峰方向一抱拳道:“多謝太上真人。”
長生真人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道:“淩師侄,你還年輕,資質又好,前途不可限量。太上真人希望你把心放在修煉和丹道上,至於男女之事,等你結成金丹,太上真人和門派自會為你做主。”
這話有兩種聽法,一是為了不耽誤修煉,門派決定等兩人結丹之後再成全他們;二是他修為太低,根本配不上太上真人的親傳弟子。若是一般人,自然會一廂情願地以為望鬆真人是前一種意思,淩凡卻知道望鬆是吃定了雲嵐。即使要拉攏他,也隻會隨便收個女弟子為徒打發他。
雖然心中暗歎,他臉上仍然顯得無比激動,再次抱拳道:“多謝太上真人和掌門教誨,弟子一定不負期許,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結成金丹。”
長生真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笑道:“師侄有此誌氣,距離結丹已經不遠,我也放心了。門中瑣事纏身,我就不多坐了。春言師妹,告辭。”著一抱拳,轉身而去。
春言真人輕歎一聲,也跟著出了院,一句話也沒多。重新合上禁製,淩凡再次看向那丹爐法寶,此爐以四級材料銅精煉製,其中摻入了少量五級材料熔岩晶,最後以六級妖獸之血祭煉,讓此爐的品級達到了法寶層次,堪稱難得。
但淩凡信不過望鬆的人品,開始仔細檢查丹爐。半晌後他收回神識,此丹爐並無異常。但想到春言真人那一聲意味悠長的輕歎,他搖了搖頭,再次探出神識,仔細檢查丹爐的陣法構造。
丹爐的外壁是一座聚靈陣,內壁是一座火靈陣,陣紋刻畫清晰,陣法構造精妙。但在丹爐的底部,有一片陣紋讓淩凡感覺十分突兀。研究半晌他才發現,那是一個歹毒的吸髓陣,隻是混在繁複的陣紋中顯得十分隱蔽,非陣法師能夠發現。而在那吸髓陣的中心還隱藏著一粒特別的砂礫,裏麵是是一道神識印記。
當煉丹師以此爐煉丹時,不但會受到望鬆真人的監視和影響,還會被不知不覺抽走元氣。長此以往,煉丹師必然元氣虧虛,再無結丹可能。而那些元氣一定會彙聚在一個地方,專供望鬆真人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