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元祈的內褲,自小便是紅色。”
額,這個,算是穆澤羲在哄自己嗎?可是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啊。楚嬙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不過能從穆澤羲嘴裏聽到這些話,其實已是很難得的了。
“今日除夕,明日還要去宮中拜見父皇母後,你早些休息。”
扭過頭,就看見一旁的人,早已抱著腿睡過去了。
穆澤羲無奈,隻得起身,將他抱了起來,若是在這假山中過一夜,怕是明早得著了風寒。
假山有些矮,平常人進啦都得低頭進來,穆澤羲隻得半跪在地,一手扶著楚嬙,一手將她從地上抄起,然後抱著楚嬙,低頭出了假山。
“我就知道你在這。”
一出假山,正對著守在假山前的謝耀。穆澤羲抬眸,掃了眼謝耀,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就說,這主人家怎麼雙雙跑了,原來是到這假山中私會了。”
“那又如何?”
穆澤羲沒好氣的還回去,又怕吵著了楚嬙,故而壓低了聲音。
謝耀忍著笑,調侃穆澤羲:“我就說,若是換了往常,皇後若是讓我到你府中,你定然跑的遠遠地,今日怎麼這麼反常,竟是順從了,還伸手找我要了禮物,原來是為了嬙兒。”隻是,他怎麼會告訴穆澤羲這禮物是十春圖呢?一想到穆澤羲看到十春圖之後那副表情,謝耀就忍不住的想要偷笑,讓你清高,讓你寡淡,嘿嘿,就不信你一個正常男人,在這樣的東西麵前,還能裝作高山雪蓮!
穆澤羲挑眉,反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母後打的什麼心思,若是謝家回京,怕是立太子之事又得提前了。”
皇後不過是想用穆澤羲留下謝耀,這謝耀打小跟穆澤羲的交情,離開京城也是因為穆澤羲,如今隻怕是皇後等不及了。
“嗯哼,我覺得你倒是不要那麼無所謂,姑父卻是身子不如從前,南夏雖然投降,但是卻也不安分,你那幾個哥哥弟弟,有幾個有出息的?你不能隻呆在王爺的位置上幹著儲君的事兒,這姑姑能不急嗎?不過,我倒是真心的能夠為你再拖個一兩年的,反正表姐的確大病尚在調養,我也有借口。”
謝耀從來就是這樣,你不急,我也不急。皇帝身子差,宮中皇後雖然母族強大,但是母族一係皆在江陰之地,隻要一天謝家沒有回京,皇帝立穆澤羲為太子,都會有波折,如今內憂外患的,那幾個不成器的王爺,雖然不成器,也不至於全然沒野心。就算他們沒野心,他們身後的那些人,說不定就正在哪埋爪子呢,等著把穆澤羲拉下去。
“隨便你。”
穆澤羲擔心楚嬙著涼,便抱著楚嬙往怡和院回,又覺得怡和院太遠了,便掉了頭,朝著自己的主院去了。
謝耀卻是跟著穆澤羲,好笑的搖頭,“你跟蕭家的關係還是要處理好,那蕭長奕著實是個人才,你不能因為人家惦記你媳婦,你就不搭理人家啊。”
穆澤羲幽幽的扭頭,瞪了謝耀一眼。“多管閑事。”
謝耀卻是挑眉,不悅道:“嘿,還不要我管?別人想求我管我都不管呢。”
穆澤羲輕笑一聲,不屑道:“你先去找人求你了再來管我。”
謝耀砸吧砸吧嘴,無奈的道:“那容淺,你可是看明白了?”
穆澤羲不說話。謝耀不待見容淺,這是眾所周知的,所以近日容淺托病,沒有出席,也是意料之中的。
“你還別說,我想起前兩日聽說的,容淺在宮中被嬙兒推下太掖池一事,就十分感慨,這冰冷的湖水,怎麼就沒把她凍死過去?”
這說法,倒是與魚兒的如出一轍,若是楚嬙此時醒著,定然要歡呼,在一起!可惜,這楚嬙是哭累了,就睡,這時候還在夢裏跟美男幽會呢。
“這麼拙劣的手法,竟然也算計到嬙兒頭上了,穆澤羲,你若是說你沒看破,我就白認識你了這麼多年。”
想當初,人穆王爺可是一腳將教他床事的嬤嬤給踹出去了,也不知說了什麼,竟讓人嬤嬤此後再也不敢靠近西寧宮。
後來自己誣賴穆澤羲好龍陽之癖,這貨又差點沒把自己拽進來完事,險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唯獨容淺那事,穆澤羲似乎從來懶得多管。
不過,若不是自己親眼撞見,或許他都要以為是自己誤會了容淺是個恬靜懂事的女子,隻是,那樣殘忍的一幕,竟是出自那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之手,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留著她,還有用。”
穆澤羲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過多的言語,抱著楚嬙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謝耀一人抱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穆澤羲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