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秋月白開口,談話就被咚咚的敲門聲打斷。柔嘉帝隻是看了一眼秋月白,低頭喝茶。
隻聽門外是紫蘇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先生?
久久也未聞回答,安歌複又敲了敲門,試探性地問:“秋月白,我進來了?”
也是擔心他身體未恢複出了什麼事,擅做主張推了門邁腳就進去了,見柔嘉帝一臉淡然地坐著喝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怎麼聽見敲門也不應一聲?
紫蘇本要攔她倒真有些措手不及,尷尬地在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原因還不止一個,一是先生的房間如何能這般隨意就進去了?二是帝王就坐在那怎麼也不能熟視無睹。
安歌看秋月白倚在床榻,卻不知是在哪裏神遊,也不去打擾他。轉身見紫蘇還在門外躊躇,一手接過她手中的托盤,一手拉她進來。也不去理會柔嘉帝,不知為何第一眼見他就覺得不舒服,她不喜歡。
紫蘇點頭行禮,恭敬地道:“紫蘇見過君公子。”
柔嘉帝也隻是淡淡地點頭,也沒其他回應,就自顧著喝茶。
好大的派頭!安歌心道。
聞言,秋月白回過神,掛著淡淡淺笑,不親近也不疏離,還是說不盡的溫文,“紫蘇來了。”
紫蘇亦笑了笑,眼裏藏著的是這幾日發了瘋生長的思念,如今見眼前人安然,倒忘了如何開口。
笑意漸漸變得苦澀,終於忍不住的關心道:“先生,又清減了不少。”
秋月白輕咳了幾聲,還是和以往一般,隻是笑著說:“無妨,修養幾日就好。”
“喝些粥吧,紫蘇熬得可香了,糯糯甜甜的。”安歌端著碗,輕輕舀了一勺,慢慢地湊到秋月白嘴邊,動作熟稔得像重複了上萬次。
先生竟沒有拒絕!就像是多麼習以為常的一件事,兩人配合得如此默契。
紫蘇是何等聰慧的女子,又怎不知安歌是不一樣的。
這丫頭平日裏古靈精怪,卻是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這樣的女孩和先生一起會幸福吧!
不過半碗,秋月白就搖頭示意吃不下,安歌嘀咕了幾句,卻是如何也不敢再逼迫他了。隻是默默遞上帕子,轉身將湯碗放在桌上。
秋月白接過帕子輕拭嘴角,抬頭看向紫蘇,眼神裏似乎在詢問什麼。
一眼,紫蘇知道他牽掛著什麼?他也知道她明白他要問什麼,無言,隻需眼神在空中的交彙,彼此都懂。這又何嚐不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或許,隻是紅顏知己也足夠了。
紫蘇輕舒娥眉,不急不緩地說:“先生放心,軍師差人來過,疫情已經控製下來了。至於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