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顛狂社舞喧戲劇(1 / 2)

一爐沉香,焚著夜的寧靜。

一聲清嘯,穿雲裂帛打破。

一張臉譜,做盡喜怒哀樂。

誰是青衣舞水袖?淚眼婆娑。

誰是白衣工謀計?心思綿密。

又招惹誰生怨懟?化魔嗜血。

兜兜轉轉是是非非對對錯錯恩恩怨怨。

鑼鼓停,帷幕落,也該有個結果!

是悲?是喜?

眼前女嬌娥,小生打扮好俊俏。嫉惡如仇將袖一掃,橫眉冷對:“穆風,少惺惺作態攀親戚,這兒不歡迎你。”

他笑得沐春風,溫柔而又滲人,口蜜腹劍當屬也。故作痛心模樣,歎道:

“可真教人傷心矣,小安歌不喚我聲姐夫,也便罷了。今日還這般張牙舞爪,當年真真是白疼你這丫頭了。”

話說得又哀又怨,恍若她才是個十惡不赦,狼心狗肺的無情人。

她是怒極,目光微含涼意,隻指著他喝道:“穆風,休要提當年,若非是你助紂為虐在先,又怎會落得那般下場。”

明明是咎由自取,活該的報應。她雖非雲澤百姓,卻也從書中了解,蒼術做亂引得生靈塗炭,民生載道。

穆風卻是不為然的模樣,反道笑得愈發地溫柔,若非安歌早已見過他醜惡嘴臉,才不至被他的表想所迷惑。

安歌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她的目光冷如利刃,往事樁樁件件,無不讓她恨入骨髓,披著羊皮的惡狼,從始至終都居心叵測,該歎枉然的是她!

枉費她還曾以為,姐夫是個溫柔體貼的良善之輩,姐姐她也算嫁對良人。

彼時的他雖不良於行,卻也將月落治理得井井有條,族裏也漸漸將他當成自家人,可是……是他辜負了姐姐,辜負了月落。

安歌冷笑一聲,聲聲含怨,字字泣血,替著枉死的姐姐控訴著:

“穆風,是我姐姐好心救你,癡心待你。你若能思量她半點好,不拿我族人做利器,不執意報仇害人。我姐姐已身懷六甲,又怎會跑到宛丘去阻止你,她又怎會成了薄命紅顏早早歸西!”

燭火搖曳,恍若聽見那琴聲漸起,窈窕淑女緩步而來,是他的妻,溫柔的妻。

他看她麵含悲淒,朱唇輕啟間,隻寥寥幾句,便已是寸段肝腸,原來早已恨他入骨。

穆風竟一時愣住,緩緩地垂下手中的長鞭,似乎想去擁抱什麼,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怔怔地看著她,神色慌張得猶如失落的孩子,口中喃喃地念叨著:“素素……”

他的素素,是這世間唯一真正愛他的人了。

不要恨,不要恨他!

她是他的妻,她不可以恨他!不可以!

穆風猶如癲狂一般,又哭又笑的神情,宛若瘋子。

安歌稍然地移到榻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紅色丹藥塞了給秋月白,用身子緊緊地護著那白衣。

既而冷冷地盯著那邊的瘋子,又出言諷刺:“穆風,你不配!”

此刻終於成功將他激怒,穆風神情駭然,頓時又清醒了過來,勾唇冷笑,看著她:“小安歌,別以為我不會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