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別有幽愁暗恨生(1 / 2)

瞧是夜深燈殘,那白衣眸色黯然。幾近不可聞的話語,卻在這暗夜裏,帶著某種淒楚的悲涼,悄然蔓延開來……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回蕩。

胸口仿佛壓了塊大石,悶得喘不過氣來。

是她錯了嗎?

不!

傷害了燁兒的人,都不可原諒!更何況是那人的孩子。

她橫眉冷對,聲色俱厲:“休要做戲了。”

那白衣演著深情戲碼,是要博得她的同情麼?她不會再心軟了,她這般說道:“哀家是不會再受迷惑。”

“月白無意糾結往事,想必娘娘也無舊情可念。”他輕笑擺首,即便這笑中也含愁,點點滴滴皆苦澀。

秋月白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寂靜如那無波古井幽暗的寒潭,緩緩地開口:“隻是在下未婚妻子含冤,不免是要鳴個不平。”

原來,是為那丫頭而來!

馨德太後冷冷地掃過他一眼,將案上精致擺放的糕點,連碟子一道朝他扔去,盡管如此也難平她心中怒火。

雙手緊緊攥拳,突然冷笑了起來,憤恨地說道:“這糕點是她親手所做,親自所送,難道還是哀家誣賴不成?”

秋月白仄頭盯著地上殘碎之物,隻是淡淡地開口:“話雖如此,可自寒舍入宮,也有些距離,要栽贓也是有的。”

稍頓了頓,他驀然抬頭,神情冷冽地說:“若讓真凶逍遙法外,王上豈不危險?”

“此毒為月怒,又做何解釋?”馨德太後麵若寒霜,目光似箭,幽幽言道:“哀家沒記錯的話,那丫頭便是月落的聖女。”

“當年穆風都有此毒,可見也非是月落獨有。”秋月白雖仍含笑,卻也不見任何溫度,甚至隱隱也帶慍色。

馨德太後緩緩走下階梯,步步緊逼:“爾等非是做賊心虛,又何須連夜趕路?”

秋月白淡淡地笑著,不急不緩應答:“實不相瞞,家中還有幼子在等。今夜再不起程的話,怕是要錯過除夕了,”

“滿口胡言,先生既未婚配,又何來幼子?”馨德太後嗤之以鼻,幽幽反問。

那白衣掩唇低咳,緩了緩才又道:“乃摯友遺孤,收作義子。”

“推脫狡辯,先生此等說辭,也太過勉強。”馨德太後自然不信,言語如寒冰淬雪。

直叫人如墜冰窖,冷入骨髓,渾身不住一陣戰栗。本該安穩的心髒,隱隱地又抽痛了起來。

那白衣眉間一片濃愁,隻是無力再爭辯,言語間皆是無奈:“太後娘娘不肯信,月白無話可說。”

“那麼,先生是承認了?”馨德太後幽幽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樣的答案。

“不,月白是相信王上,自會還在下清白。”秋月白笑笑,輕輕攏了攏身上皮裘。

馨德太後緩緩地閉了閉眼,鬢角幾縷銀絲飛揚,看上去很是疲憊。

片刻,隻見她的雙眸依舊冷漠,說著疏離又虛偽的話:“既如此,就請先生再屈尊幾日,屆時自會真相大白。”

言罷,便有禁軍蜂擁而至,直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秋月白嘴邊醞釀著出一抹絕色而又沒有溫度的笑,眼低隱約透著些許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