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今夜月明人盡望(1 / 2)

天中冷月如霜,灑下一地清輝似水,她倚著門框,伸長的指尖仿佛有跳躍的光芒。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那白衣,那樣筆挺地佇立在月下,有風吹起他的衣袍,四周仿佛失了所有的聲響,他向她伸出手來……

她努力地想要靠近,最後卻發現不過虛幻,眼前隻有一片壓抑的黑暗,就好像她眼內綿延不斷永無止境的悲傷。

她身後有一襲紅衣亂蕩,時而坐下時而踱步,他半眯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長發未束,被夜風吹得淩亂,渾身透著一股子慵懶,還有近乎妖冶的邪魅。

事情經過大抵如下,今兒清羽心情頗好,準備去找紫蘇談情說愛,順帶小酌幾杯。誰料丫環說紫蘇一大早就出門了,也不知去向。他尋思著安歌興許知道,便飛身往靜園裏去。

不料才至門口,就瞧著那素日裏沒心沒肺,尖牙利嘴的安歌兒,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模樣。清羽也沒有與她嬉鬧的興致,隻耐心地詢問了緣由。

大意了解後,他一拍大腿就決定拐走秋月白的妻,好等那白衣追悔莫及時,灰溜溜地來幽冥穀,低聲下氣地求安歌回來,一想到這情景,清羽就覺得萬分解氣。

於是的於是,此時安歌就站在他家的大殿上,眼巴巴地盯著入穀的方向,差點兒要就將那山頭給望穿了去。

清羽繞完了第八百八十八圈,歎了第一百零八回的氣,終於忍無可忍,擋在那失了魂的女子身前,嘟噥著道:“莫看了,他若有心追來,你就不會在此。”

安歌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風中瑟瑟發抖的樹,低聲地說著:“我擔心他……”

“有何可擔心的?他在自個兒府中,難道還能被綁架了不成?”提起那白衣,清羽就表現得極為不耐煩,隻擺了擺手嗤笑道。

安歌淡淡蹙損了春山,輕聲低語,無限地悵然:“他的身子不大好。”

聞言,清羽臉上邪魅的笑容微僵,似乎有些的不自然,許久才輕拍了拍安歌肩膀,寬慰道:“放心吧,他的神醫之名也不是撿的,何況那若魚也不是吃閑飯的。”

“若魚?”安歌有些詫異,怎麼突然間提起了若魚?難道清羽也知若魚的身份不成?

清羽粲然一笑,毫不客氣地湊到她麵前來,聲音慵懶:“嗯,那家夥方才跟了我們一路,現在估計已經回去了。”

原來如此,若魚怕是不放心,所以才跟著他們。所以,她在幽冥穀,蓮衣應是知道的,可為何還不來?

安歌出神地想著,不由地暗暗失落了起來。一抬頭,隻見清羽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看著她,瞧得安歌渾身的不自在,隻得出言提醒:“你盯著我做甚?”

清羽瞅著她的肚子,似乎也沒什麼的動靜,卻仍是不敢懈怠,又怕刺激到那可憐的女人。清羽盡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些,小心翼翼地問:“安歌兒啊,你……不是喝了那藥麼,不要緊吧?”

“我沒喝。”安歌沒有抬眸看他,隻淡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