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怕的夢讓虞沫歡驚醒,她睜開眼睛時,屋內已經是一片漆黑。

窗外,花園裏的射燈是亮著的,將無花盛開的小花園照射得光彩迷人。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虞沫歡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背上,全是冷汗。

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從剛剛的噩夢中回過神來之際,卻突然發現原本應該緊閉著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她非常清楚的記得,趙助理下午在離開的時候,明明是有將房門關好。

為什麼此刻,房門竟然自己開了呢?

她的內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有人來過這別墅嗎?

會是誰?

目的又是什麼?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翻身下床,手拄著拐杖,行動有些遲緩。

才走到門邊,她卻突然仿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這熟悉的香味讓她的大腦神經出現了瞬間的麻痹,她迅速的拉開【和諧】房門,卻看到朦朧中,一個黑影正迅速的在樓

梯口閃過,往樓下跑去。

“哥……”她幾乎是尖叫著喊道,也不顧自己腳上的疼痛,拄著拐杖用最快的速度朝樓梯口移去。

黑影突然聽到虞沫歡的身影,原本走到樓梯中間,腳步突然一頓,緊接著卻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往樓下走去。

虞沫歡忍著腳上傳來的劇痛,來到樓梯口,可是看到黑影卻已經下了樓,正轉身欲往門外走去。

“哥……”虞沫歡聞著空氣中傳來的熟悉的薄荷味,看著那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她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人,就是虞敖森。

黑影聽到身後傳來的呼喚,腳下步子微微一滯,但是卻沒有回頭。

“哥……是你嗎?”虞沫歡怕極了,她甚至已經分不清此刻的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她癡癡的望著樓下的黑影,艱難的抬起腳,往前一踏,結果,腳下踏空,整個人就朝樓梯下滾去。

劇烈的疼痛朝她全身襲來,最後在滾落時,頭部狠狠撞在了地麵,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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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虞沫歡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依舊是躺在床上,額頭上疼痛不已。

天,依舊是黑的,房間內沒有開燈,外麵花園的光透過玻璃間隔門從外麵撒進來。

依稀能看清屋內的情況。

虞沫歡揉了揉自己受傷的額頭,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床邊依稀坐著一個黑影。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薄荷清涼味道。

“哥……是你嗎?”她幾乎以為自己此刻依舊是在夢中,怔怔的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不可置信的開口。

黑暗中,一陣沉重的歎息傳入她的耳朵,良久,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抬起,溫柔的撫上了她被眼淚浸濕的臉。

那熟悉的溫柔觸感,那讓她魂牽夢縈的熟悉感覺。

是他!

“我是在做夢嗎?哥……我是不是在做夢?”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那張隱匿在黑暗之中的臉,泣不成聲。

如果真的是夢,那為何這夢卻讓她感覺如此真實?

她幾乎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能聽到他那漸漸急促的呼吸。

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她的臉依戀的與他的掌心纏綿。

“我一定是在做夢了……”她喃喃自語著,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夢夢見他。

自從她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她幾乎每晚都能夢到他出現在她的夢中,而每次,他都未曾開口對她說一句話。

她隻能看著他,感受著他,卻無法聽到他的聲音。

他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臉,輕輕的拭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動作溫柔得像是在擦拭珍貴的瓷器。

“傻丫頭……”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種寵溺以及心疼。

虞沫歡聽到他的聲音,表情瞬間愣住,仿佛連呼吸都忘了。

“哥……”她愣愣的張嘴,喚著他,卻又不敢太大聲,害怕如果這真的是夢,自己的聲音會將自己的美夢驚醒。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虞敖森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歉意,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抖,就那樣輕輕柔柔的飄進了虞沫歡的耳朵裏麵。

虞沫歡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跟自己說話,在跟自己說對不起,這是真的嗎?

“我是在做夢嗎?”她傻傻的問,大腦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

“不是夢,這是真的……”虞敖森說著,一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