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然握著喬安暖的手,臉微抬起來,暗白色的燈光下一張疲憊的俊容,看見她安然醒過來睜開的大眼睛,他的目光如玉般發出溫潤的光澤。
他抬手伸過去,撫上她的額頭試試溫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安暖眼神有些飄忽,表情淡淡的,“沒有,聽好的。”
她的頭上包著紗布,血跡滲出。
安謹然心痛地看了一眼,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剛遞給喬安暖,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人,眉頭驟然蹙起,捏著手機,抬眼看向喬安暖,“喝了就躺下休息,我一會就來。”
喬安暖立刻抬起眼看著他,他頎長的影子從她身上掠過,一道明亮的光束照進病房內,隨著他關上門,然後消失。
病房內空蕩蕩的,隻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不斷重複。
“喂你好,我是喬安暖。”
“安暖……我們見個麵吧。”
“你是?”
“我是給你寫信的那個人。”
信?
喬安暖捧著水杯走神時,他的神色有些糟糕地走了進來,“好好睡覺,別發呆了。”
著,走到喬安暖身邊拿走水杯,給她掖好被褥。
安謹然的目光堅定不移地看著她,“睡覺吧。”
喬安暖微微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安謹然在床沿一動不動地坐了一個多時,確保她真的睡著了,才起身走到窗戶處負手而立。
淩晨,隻有路燈還亮著,就像一個孤獨的旅行者,穿梭在黑暗之中。
“總統,我們的錄音出現問題了,應該是上官明墨特意用檢測儀檢查了身上,所以錄音有很大的出入,您這次恐怕會有麻煩了。”
夜晚,他的周圍是寂靜的,隻有耳邊響個不停。
安謹然一直站到了亮,宛如雕像,動也不動。
“總統先生。”
身後傳來甜糯的女聲,安謹然才動了動背在身後的手指,緩了一下,轉身,“怎麼不多睡會?”
喬安暖頭很痛,她是痛醒的,她含笑,“習慣這個時候醒。”
安謹然薄唇似笑非笑,舉步,一霎那,他的雙腿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啃噬,又痛又麻,卻還是麵無表情地走到喬安暖身邊,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
他倒著水,喬安暖忽然開口問道,“總統一直都在這裏嗎?”
安謹然側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明亮的眸子泛出淚光,微怔,心裏被軟軟的東西纏住,“剛從暮宮過來。”
喬安暖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的臉,白淨的臉上盡顯疲態。
不知為什麼,心髒好像被勒住,微微的痛著,無言中在滴血。
喬安暖想也不想地,“總統,要不你到床上來睡一下,我下去給你買早餐。”
安謹然的氣質清靈,略顯涼意,對喬安暖動用笑容都像是雪蓮盛開,讓人為止癡迷,“等你好了再。”
喬安暖看著他離開病房,抬手摸了摸包著腦袋的紗布,感到了很強烈的挫敗感。
安謹然戴著醫療口罩,為喬安暖排隊買了口碑很好的早餐。
剛到病房門口,身後陡然傳來,“安謹然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