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相(2 / 2)

宣承恩揮一揮手,兩名士兵捧過來兩個盒子,又依次打開,赫然露出兩個人頭!似乎是死亡來的很突然,兩個頭顱的表情都是極為震驚,眼睛睜的很大。

夏傲雪倒吸一口冷氣,手捂著嘴唇,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已經大顆大顆滾落。

“皇後娘娘!”文竹驚呼出聲,本端莊慈愛的皇後,如今卻是這般慘死,而另一個人頭是夏侯國的太子。

北安容理了理自己的妝容,姿態萬千的走到太子身後,柔聲細語道:“承恩哥哥,這樣可要嚇到明珠公主了呢。”

“母後!皇兄!”夏傲雪隻覺心神俱碎,她很想蹲下來,想撫摸下她的親人,想撫下他們的眼睛,卻不想宣承恩竟是一腳,直接將頭顱踢到了幾丈之外。

夏傲雪隻覺得渾身無力,似乎要找個支撐點,才可以撐住她虛弱發軟的身體,不至於在太子麵前昏倒。她強撐著身體,往前一步走到宣承恩麵前,她身子不算高挑,站直了也隻到他肩膀這裏過,此刻仰著頭,倔強地問道:“你告訴我,你怎麼滅的夏侯國?”

這雙清澈而又美麗的眼睛,太子竟是不敢直視,低頭避開了灼人的眼神,看到她白皙如藕般的手臂上,金釧玉鐲累累綴綴,火紅的霞帔,密密匝匝繡著的金線,還帶著一股喜氣,一股決絕的喜氣。

“你告訴我,你怎麼滅的夏侯國?”她又重複了一句。

北安容掩唇而笑,“承恩哥哥,你看她好凶哦。”說完還靠在太子胸前,溫柔說道,“你沒來之前,她對我可凶了,你看,還打我。”

北安容有模有樣的伸出手給宣承恩看,那白皙的手上什麼傷痕都沒有,可太子臉色卻變的鐵青,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甩過去:“這一巴掌,是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先前是質子,現在不過是亡國公主,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臉頰邊火辣辣的疼,可這疼永遠比不了心裏的疼,她還是不死心,又問了句:“你告訴我,你怎麼滅的夏侯國?”

宣承恩臉上有些不耐煩,“你說呢?本太子剛就說了,這還要謝謝你告訴我的秘密。”

太子盯著夏傲雪,他說的話猶如一把鋼刀,一刀刀的刺入她的心頭:“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說我害的夏侯國破家亡,可你別忘了,這夏侯國城門的秘密,是誰告訴我的?皇宮的密道,又是誰畫給我的?太子可是在密道裏被砍下的頭顱。”

夏傲雪看向太子的目光飽含無限痛苦,惡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騙子,當初是你哄騙我,我才會告訴你的。”當初在質子府,每日與宣承恩琴棋書畫,自己對他早就是另一番感情了,當他旁敲側擊的提起夏侯國城門為何百年不破,自己不疑有他,還自由的將其中的緣由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到後麵竟還自鳴得意的將皇宮的密道也告訴了太子,那可是皇室就是怕有一天會被攻城,而準備下暗道。

如今夏侯國被滅國,被屠城,她,夏傲雪,夏侯國的明珠公主,就是千古罪人!夏傲雪癱坐在地,宣承恩,你好狠的心啊,好毒的心啊。我將一顆真心待你,卻不想你不僅亡了我夏侯國,更是將我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夏傲雪念及於此,仰天狂笑不止,笑的頭上的鳳冠都掉了下來,發髻都散開,披頭散發,嘴唇滲出了血,模樣甚為癲狂,隻是不斷問道:“為什麼?”千言萬語,最後問出的隻有這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宣承恩蹲下來看著瘋瘋癲癲的夏傲雪,“我雖不是皇後所生,但我哪點比不上那個懦弱的嫡子?父皇不是不願意立儲,是怕過早立儲給那孬種帶來麻煩。你能幫我,背後有夏侯國支持,多份支持,你特意示好,我又為何要拒絕?”

夏傲雪冷笑一聲,是啊,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倒貼過去的好,自己不過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誰會對棋子動真情呢?

這世上,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不過人心。

“夏侯國有豐富鐵礦場,冶鐵技術高超,國富民強,早已是大宣的眼中釘了。父皇接受北丞相的建議,誰能滅了夏侯國,誰就能做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之位,誰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