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巧嘴!
夏傲雪也不由讚道,看似惋惜的一番話,不僅將下午之事推的幹幹淨淨,更是反咬一口,說是自己這般做是覬覦太子妃之位,如此殺人動機也十足有了。
果然,北丞相的臉已經拉的很長了,夏傲雪想擠出幾滴淚,不想她早已忘了眼淚是什麼模樣,愣是擠不出,隻好俯首跪下,急急分辨道:“父親大人,女兒真的不知道玉佩為何會在孫溫手裏。想來是有人陷害於我。”
北湛風冷笑道:“好笑!難不成是有人偷了你的玉佩,嫁禍你不成!”
夏傲雪一雙眼睛烏黑似墨,閃閃發亮,北湛風想從對方臉上看出幾分恐懼和慌張,不想看到的更多的是篤定和氣定閑神,隻聽她說道:“這定是子虛烏有的事。無論如何女兒也沒這膽量下如此毒手。”想給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定個殺人的罪名,可沒那麼容易!
北湛風此刻毫不掩飾對夏傲雪的厭惡,轉向北丞相說道:“父親大人,凶手便是這天煞孤星惜時,她定然是對這麼多年來遭受的屈辱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想出如此計策,陷害母親。”
夏傲雪吃驚地張著嘴巴:“哥哥,你在說什麼呢?我進丞相府這幾年,怎麼可以說是多年來遭受的屈辱呢?難不成,父親大人和母親都是在虐待我嗎?”
看似委屈無害的話,卻是將了北湛風一軍。
宣承希心裏不由讚歎一句,好一張利嘴!
“哥哥,我和姐姐同是你妹妹,待我們為何如此不同,便是活路也不願意給我一條嗎?”
北湛風卻是不願再和夏傲雪廢話,一聲喝下,便有人上前要將夏傲雪捆綁起來,北湛風冷笑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來人,將她押送到順天府。”
“慢著!”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就好象烏雲密布的天空,被一陣強風吹散,帶來了一陣光明一般,聶采青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北侍郎,放著順天府的捕頭不要,親自押她去順天府,是太小看我這捕頭呢,還是太看的起三小姐了?”
“聶捕頭,這是我們丞相府的私事,還請聶捕頭不要插手。”北湛風略一雙手抱拳,似乎就想將夏傲雪帶走。
“順天府任何地方出了命案,我都有職責接手,除非是皇宮。”聶采青斜著眼看向北湛風,“莫非這丞相府比那皇宮還要厲害,我堂堂順天府第一捕頭,管不得?”
“聶捕頭說笑了,犬子一時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了。”北丞相到底是老狐狸了,聶采青身份特殊,且說的這番話在情在理,無從反駁,“丞相府出了這命案,又是在愛女生辰宴上,多少有些晦氣。”
這時隻聽夏傲雪抬眼慌張的問道:“父親大人,惜時是冤枉的。還請父親大人和聶捕頭主持公道,還惜時一個清白!”
“若你無罪,自然無人會將罪名強加給你,倘若你有罪,不管是你誰,殺人償命,我絕不姑息!”聶采青這話,不單單說給夏傲雪聽,她還特意提高聲音,整個正廳都聽到她的聲音。
北秋姍的眼皮子,不自覺的跳了幾下,她求助似的望向北安容,卻被後者一個眼神給瞪回來了,好像在說,慌張什麼!穩住!
“聶捕頭,惜時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宣承希忽然開口了,由嶽自忠推著輪椅過來,“還請聶捕頭徹查此事!”
一個聶采青不夠,還冒出了這個殘廢!北安容心裏恨的牙癢癢,卻又不能表露分毫,當下建議道:“既是如此,不如……”
就在這時,夏傲雪立馬打斷了北安容的話:“我想起來了,父親大人,我今日下水救過七殿下,會不會是遺落在了池塘附近,然後被人撿去了?”
好你個丫頭!我出麵幫你解圍,你反而利用起我來了,倒是有幾分膽色!宣承希無奈一笑,可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好似千年冰山。
此言一出,滿室悚然。若這丫頭說的是真的,那北湛風手上的玉佩是在池塘邊撿起來的?那為何會在已死的孫溫手裏?到底是誰殺的孫溫,嫁禍給三小姐的?還是人本身就是三小姐殺的,她故布疑陣,聲東擊西?
北丞相和大太太都默不作聲,二太太卻瞬間變臉,可馬上又恢複了鎮定,她看向夏傲雪的臉,看到對方眉角裏的幾分淡定,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這丫頭,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