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你一次,怎麼瘦了這麼多,拿回去好好補補吧。”
不待她推辭,二胖又一路小跑回了攤位,成一不可思議地說道:“稀奇啊,以前那會兒這小胖子可摳了,當初我跟他幹仗,就是因為最後一個糖葫蘆沒給我吃。”
成零無奈笑笑,“你也好意思說人家。”
磕磕絆絆地走完山路,成零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難耐地捂住了小腹。
因藥性壓住的疼意此刻反噬般加倍湧了上來,冷汗從額上滾落而下,成零連栓馬的力氣都沒有。
她扶著馬背勉強站起,前麵的竹陣被之前的大火毀了,倒是省去不少功夫。
待她好不容易走到竹屋後,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成道子沒在。
成零想起之前在赤陽樓看到的那道身影,心中一緊。
糟糕,她怎麼忘了,師父有可還還留在夜都沒回來。
劇烈的絞疼使她沒了接下來的思緒,成零回到自己的房間,手腳冰涼地縮進有些潮濕的被褥裏,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她連著差不多兩天沒合眼,困的要命,可小腹的疼痛又讓她睡不著覺,不知過了多久,成零意識模糊間,仿佛聽到了成道子的聲音,她隻當是個夢,翻身蜷成一團。
好冷啊……
一雙溫暖的手扶在她的肩頭,熱而苦澀的暖流灌進嘴裏,肚子裏瞬間暖和不少。
成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熟悉幹淨的藥香味縈繞在周圍,她依偎在成道子的臂彎裏,呆呆地看著他發黑的臉。
“師父?”
“別叫我,我沒你這個丟臉的徒弟!”成道子把碗緣抵在她唇邊,氣哼哼地說道:“趕快喝了。”
成零緊緊閉著嘴,往常成道子一生氣,她就會變得很乖,可這次卻一反常態地推開了藥碗。
“師父,我有話要問你。”
“不聽。”成道子麵無表情地說道:“在你沒喝完這碗藥前,你說什麼為師都會當成耳旁風。”
成零一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她隻得接過藥碗幾口喝下,迅速抹了抹嘴坐好。
“說吧,什麼事?”
成零拉起成道子,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道:“師父,我想去北邊的竹樓一趟。”
“去幹什麼?”
她搖了搖頭,隻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成道子看出成零太不對勁,他將她打了個橫抱,足尖輕點躍向空中,溫聲詢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師父說說,屋頂都給他掀了。”
成零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裏,聲音有些沙啞,“沒有。”
見問不出東西,成道子隻得無奈地閉了嘴。
到了竹樓後,成零從成道子身上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連停都沒停,一路直上了二樓,當跟在成零身後的成道子看見她掀開布滿灰塵的盒子後,臉色微微一變。
舊了的繈褓,玄色的料子上繡滿繁雜的金紋。
“在夜國……”成零想著舜宴的話,一字一頓地問道:“隻有皇室的人,才能著繡有金紋的玄衣,我想連繈褓也一樣,對吧,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