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聲壓過了憤怒的喊叫,男人涼聲說道:“誘敵?說真是好聽,夜秦風不是傻的,他會看不出來麼?我想你們多半是被打的落荒而逃,然後計算著借由穀陣搬回一局吧。”
王越濟心虛地躲閃著目光,脖子上忽然一涼,他目光往下一撇,聲音忍不住打起顫來,“你……你要幹什麼?本將軍可是統帥,你要是敢殺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冰涼的刀身遊移到他臉上,示威性地拍了拍,“王將軍,你得知道,本君是夏王三顧請過來的人,他都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倒是勇氣可嘉啊。”
夏亦修見狀不妙,連忙上前勸道:“高人,勿怒勿怒,王越濟,你還不滾出去!”
王越濟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讓刀鋒離開自己的脖子,慌忙離開了。
“師父,你要是真殺了他我可就難辦了。”夏亦修說著,心疼地看著地上被摔碎的茶杯,“還有,這可是很珍貴的。”
“大不了以後賠你個。”男人漫不經心地說著,“夏王顧慮你的身份,不肯將統帥之位交於你,反倒給了這麼個廢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夏亦修撓了撓頭,“我要是掌控了兵權,萬一有什麼謀反之心該怎麼辦?夏王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嗬,當初要不是你父親極力擁護,他有什麼本事能攀上王位。”男人眼中閃過輕蔑,複又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夏亦修笑笑,雖然隻是短短一瞬,男人還是看清了他眼中的勃勃野心。
“自然是……取而代之了。”
“好,這才是我徒弟。”
“對了師父,你之所以關閉穀陣,該不會是她來了吧?”
“嗯。”男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唉,隻要您的作風啊,忽然變的跟之前不同了,就一定是關於小師姐的事。”夏亦修呲牙一笑,“師父就不怕這陣被她破了?”
男人輕輕笑了笑,“她要是能有這個本事,我高興還來不及。”
他的語氣既寵溺又放縱,夏亦修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怎麼就沒這待遇呢,您這還是師父麼,這是爹啊!”
“樂意,踐商兩國能不能勝,對我來說無所謂,我的要對付的,自始至終隻有一人罷了。”
夜晚,天上雲厚的連顆星星都看不著。
成零嘴唇烏紫,哆哆嗦嗦地往前一步步蹭著。
成一在不遺餘力地罵著她,“你不是挺能麼,啊?接著繼續躥啊,到處躥,隨便躥,到時候你一倒下就能進棺材裏了,多好。”
“閉……嘴,我要死……死了,也能樂得清淨,至少沒……沒人天天在我耳朵根……瞎嚷嚷了。”成零斷斷續續地回著嘴,心裏知道這次的確魯莽了。
山穀不止那四座,一共七座,但她為了確保沒有遺漏,硬是走了許多無用路。
“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成一喋喋不休起來,“我告訴你成零,我攤上你我這輩子就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嗯。”
“嗯什麼嗯?快把身體讓出來。”成一催促道。
“外麵很冷哦。”成零勉強笑了兩聲,強打起精神,“你不是說過最不喜冬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