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點頭。
季然對他臉一偏說:“上車,我開車去。”樣子像極了電視劇電影裏的款爺。楊舒心裏掙紮了下,在這種能凍死老鼠的天氣裏是坐公車還是坐寶馬的選擇中選擇了後者。
坐上副駕駛,楊舒發現自己居然能夠伸直自己的腿,忍住伸懶腰的欲望,楊舒把安全帶先係好。
畢竟看見自己小奇瑞慘不忍睹的屁股,楊舒有理由懷疑這位季同誌可能在拆遷辦工作。
車駛上路,十分平穩。楊舒偏頭看季然,樣子不大開車倒還穩。便說:“季同誌.....”
“去天橋那邊的那個大潤發可以嗎?”季然打斷他的話。
楊舒點頭說可以。然後季然又說:“叫我季然,別同誌同誌的,怕人家知道我不是啊?”
很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看見季然開窗罵一個倒車轉彎堵住路的司機,楊舒又默默閉上了嘴巴。
前麵又堵了,車裏一陣沉默。剛剛罵了人的季然臉色不是很好。楊舒以為他還在因為剛剛那個司機生氣,想著自己師伯之前還吩咐要自己態度好點,便開口安慰說:“不用為了那些人生氣,過年車多人多的,放寬心。”
“不是因為這個。”季然的臉色似乎更差了。
前麵的車動了,季然開了一段但是又停了下來。氣氛再一次沉默,楊舒感覺真的是蜜汁尷尬。不由得懷念起了以前能夠禦劍飛行的時候。
哪裏有什麼堵車,哪裏需要什麼排隊買票,一柄劍橫衝直撞使命必達。但是現在到處都是雷達亂七八糟的凡人鼓搗出來的新科技,禦劍上去一個就會被空中治安管理處的逮下來。
楊舒看著前麵堵得水泄不通的路歎了口氣。這時候一邊的季然說話了。
“你師伯沒說要我撞你車,是我自己要撞的。”
楊舒腦袋一下轉不過來,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要不然你開著奇瑞跑了我太沒麵子了。”季然趴在方向盤上歪頭看著楊舒說:“所以索性就把你車撞了。”
楊舒突然很想跑回去把自己壓在床墊下麵的劍抽出來,把麵前這株不知品種的植物砍了。他沉默了一會說:“這車貸款買的,貸款還沒還完。”
他媽的貸款還沒還完你就給我撞成這奶奶樣了,楊舒感覺自己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季然看見他一臉心痛的樣子,稍稍反思了一下,然後說:“等過年了我開去給你修。”
楊舒沒說話,點了點頭。季然開了一段發現車又堵了,嘖了一聲之後罵了句標準國罵。轉頭又看著楊舒說:“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女孩的嗎,突然怎麼就出櫃了?”
“沒有,這很複雜....”楊舒簡單解釋了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然後說:“其實我也沒喜歡過誰,可能男女都行吧。”
季然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反倒打開了汽車自帶的收音機收聽下路況。
車裏的暖氣開的很舒服,楊舒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便問:“你聞到什麼香氣了沒有?”
季然聞了聞,裝作不在意的說:“沒有啊,你大概味道車載香水的味道了。”
心裏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太高興連身上的香味都放出來了。
楊舒抬眼看發現果然前麵放著瓶香水。季然也這麼說便就這樣以為了。說道香味,楊舒便問:“季然,你是什麼....”
怎麼問,什麼品種嗎?楊舒還在腦中想著措辭的時候,季然自己回答了:“我和我師父一個樣,都是月季。師父是黃色的,我是白色的。”
楊舒哦了一聲。然後季然反問:“你連我是什麼花都知道了,你不介紹下你自己?”
想來也是,楊舒清了清嗓子說:“我叫楊舒,五百二十七歲,現就職於國辦非人類婚姻辦事處,是結婚登記科的辦公員。”
“這麼熟練,第幾次相親了?”季然開著車像蝸牛一樣往前移。
楊舒搖頭說:“不,是第一次,你是我第一個相親對象。”
季然哦了一聲,終於能夠踩下油門向前了。
“你真的沒有聞到什麼香味嗎?”楊舒又問了一句,感覺不像是車載香水的味道。
“沒有,閉嘴。”季然衝到地下停車場一腳踩下刹車,和一個女司機隔著玻璃窗瞪視許久,強勢將車塞進了停車位。
楊舒想為自己相親對象的停車技術鼓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