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正好,陽光明媚普照萬物。
剛剛好離三十還有一個星期。楊舒還看了看日曆決定出門給家裏屯點糧,雖然一個人過年,但是年夜飯還是要做的。
一想起自己那天還看了日曆,楊舒就恨不得抬手抽自己耳光兩下,叫你出門叫你做年夜飯。
楊舒出門就接了個電話,一看屏幕上麵的師父兩個字他就感覺右眼皮一跳。
不好,有災。
但是師父的電話不能不接,楊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如果能重來,楊舒要砍了自己按接聽鍵的手指。
“小舒啊。”師父的聲音響起,楊舒趕快應了一聲。
“我都聽小魚那孩子說了,你心裏不要有負擔,我們都能接受的。你憋在心裏這麼多年,我們也不知道。還給你安排這麼多那麼多女孩子相親,是我們不對,應該先問問你的意思的。”
楊舒點著頭,感覺師父這番檢討很對,沒問自己要不要相親就安排下去了。尷尬的不行。
“.....這弄錯了性別,實在是師父的錯,以後.....”
眼看著剛剛駛上正軌的車就要翻溝裏,楊舒馬上打斷自己師父絮叨的勁頭:“師父,我真不想找對象。”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有了陣動靜,顯然是被人接過去了,一個低沉一點的聲音響了起來:“師侄。”
楊舒瞬間立正站好接聽來自自己師伯的電話,時刻準備完成他下達的命令。
“季仙君家的徒弟待會去你家。”師伯的命令果然下來了。楊舒耳朵裏如同驚雷炸響,原本以為師伯是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塊不會催著相親的淨土,是永遠的伊甸園。
萬萬沒想到,這樣一片淨土也就此淪陷了。對師伯的意誌堅定性產生懷疑的楊舒又聽見電話裏傳來罪惡的催婚勢力的聲音:“過年你們做個伴,不要欺負人家。”
楊舒抹了把臉,懇切說:“師伯,我能不能......”
“不能。”幹脆利落不留情麵,這樣的師伯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
然後催婚勢力繼續說:“對人家態度好點,別到時候麻煩找到你師父這裏來。”
乖徒弟楊舒點頭哈腰,連忙說知道了。
想了想,季仙君似乎是一朵月季花化形,那他的徒弟不就是花花草草這一類的嗎。楊舒想了想回房把自己的劍壓在床墊底下收好,又檢查了下水電氣之類的才出門。
師伯也沒留個聯係方式,楊舒想著這樣正好,等自己出門了他才過來自己不在家不是剛剛好?
得意於自己的聰明才智,楊舒拿著幾個紅色的環保購物袋出了門。剛剛下了樓梯走了幾步還沒到自己車前麵,便看見一輛白色的寶馬開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因為是老式小區,雖然家裏被楊舒弄著法術造的寬敞時髦,但是外麵一看還是老式建築。連地下停車場也沒有,更不用說電梯,上六樓回家全靠兩腿爬,停車給你畫了幾個框,就跟孫悟空那時候用金箍棒給唐僧畫的圈一樣。
但是用白漆畫的框比不得定海神針畫的圈,不能避災免禍。
楊舒就看著那輛白色的寶馬親吻上了自己小奇瑞的缺屁股,腦海裏如同電閃雷鳴,天雷勾火。
小奇瑞的屁股撞壞了,警報滴滴滴滴的響個不停。白色寶馬往後麵退了一些,停了下來。楊舒手一揮,被撞壞的小奇瑞就麻溜的閉嘴了。看著沒點事的寶馬,楊舒眼睛眯了眯。
寶馬車門打開,從駕駛室下來個穿深藍色防風棉衣牛仔褲的人,走到楊舒麵前把拉到頂的衣服拉鏈拉下來點,露出剩下的半張臉。
這下楊舒才看清這人的長相,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可能還不止,臉白白的,下巴有點尖,黑頭發有些長在脖間支愣著。眼角上挑的眼睛望著自己:“我是季然,季仙君家的徒弟。”
楊舒點點頭,問:“你撞我車幹什麼?”
如果他要說他不是故意的,楊舒決定立馬去踹他寶馬一腳。然後說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哦,我故意的。”
妖豔不做作,楊舒認為這位季同誌應該不是白蓮花化形。
“你師伯說擔心你連夜開車潛逃,叫我先把你車撞了。”季然淡定的說。
這樣的手段,楊舒不得不服。隻能說:“那算了吧。”
兩人一時間對望無話。
季然看見他手上拿的購物袋,挑眉問:“要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