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居高臨下,鄙夷的看著她,而後冷笑一聲,直接叫人把她抬去池塘。

他不敢耽誤時間,鬼將若是趕來,那麼一切就都做不成了。

韓月見狀心中著急,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大力扭動著四肢希望可以重獲自由自救,然而她的努力換來的不是脫困,而是腦袋上傷口流出更多鮮血,她的意識越發難以維持清醒。

那些抬著她的人迅速極快,三兩下便把她送進了池塘裏,在她被水完全淹沒前,一個人在其他人反身離開後,忽然低聲了一句話。

“我把你手上的繩子悄悄解開了一點,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本來意識模糊的韓月聞言,立刻睜大了眼睛,可她眼睛裏浸滿鮮血,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水很快將她淹沒,即便如今是夏季,韓月身上也穿著寬大的登山服,可仍舊覺得寒涼刺骨。

被水吞沒的窒息感,讓她想起了大峽穀突發山洪時的情景,眼睜睜看著夥伴們一個一個消失在麵前的無力,痛徹心扉。

不行,自己不能死,他們都已經喪命在了大峽穀,自己可能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一定要活下去,尋找機會回去屬於自己的時代,一定要去尋找夥伴,把他們帶回故土,慰藉他們的親人、讓他們落葉歸根。

這個破地方,姑奶奶受夠了。

人在絕境之下,求生欲望是不可預估的,韓月回神,立刻努力掙脫手上的繩子,正如最後幫助她的那個人所,不多一會時間,被捆著的雙手真的重獲了自由。

登山服十分寬大,韓月為了方便,會在裏麵放許多需要用到的東西,此時她忍著窒息感在身上摸索,她記得腰間的口袋裏有她的一把剔骨手術刀。

池塘岸上,鬼將提著一把砍刀雙眼充血而來,莊子裏的人見了紛紛躲的老遠,有些前來湊熱鬧的孩童看到他,嚇的哇哇大聲哭了起來。

他一路走來,麵色越發沉冽。

從莊子到池塘近半個時的路程,無一不滴落著血跡,鬼將的心在那鮮紅的顏色裏燃上怒火。

那麼多的血,她還能活下來嗎?那個和自己最初醒來時一模一樣的女子,那個眼神澄澈、性格靈動的女子。

望著一片平靜沒有漣漪的池塘,鬼將心痛至極怒眼瞪向一步一步向後退的裏正。

他左眉骨之上疤痕猙獰可怖,加之如今被熊熊怒火包圍,一身的火焰,真正如同地獄裏走出的鬼將,裏正害怕極了。

“鬼將,她隻不過是一個不貞潔的女人,你當真要為了她和我過不去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莊子裏的人好,你在我們莊子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們莊子裏的人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這個時候裏正開始打親情牌,他表麵上依舊張嘴著話,可實際上心裏早已害怕到不能自已,但是他不願表現出來,如今陳家莊的男女老少都在這裏站著,他是裏正,他不想失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