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盧家五爺,是齊州城首富盧桂正的庶子,在家極不受待見,養成了乖戾歹毒心狠手辣的性子。
他平日裏不學無術,卻極好聽書。
而他的姑爹,也與他一樣,都是家裏最遭人厭棄的庶出出身,而且家境非常一般,五十多歲的人,被家裏給分離出去之後,就靠著書賺錢養家。
當然了,嫁給這個書的盧家姑娘,出身更加地可憐,不為人所齒,是盧家老太爺不正調,在外麵尋花問柳惹下的風流債,產出了這麼個閨女來,所以,私生女出身的盧家姑娘,隻能嫁給了末流子弟的庶子。
這次,盧家五爺為姑爹出頭,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沒考慮那麼多,就挺身而出,結果遇到了衰神顧欣月,被她踹斷了雙腿,從此真就隻能在床上過下半輩子了!
齊州官府衙門不為民做主,與那不仁之人狼狽為奸,才使得像盧五爺這樣的混混膽敢當街要摔死人家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的殘忍無度的風氣不整頓,顧欣月覺著自己在齊州的生意早晚也會受到損傷!
打殘了盧五爺,顧欣月並沒有理睬周邊圍觀人群看過來的驚駭眼神,而是對目瞪口呆的抱著孩子的瘦弱男子道,“能被別人暗算要擠兌出齊州城,你的書藝術想來還是不錯的,如果你願意,就跟我走吧,我給你一個英雄有用武之地!”
瘦弱男子呆了一呆,放下懷裏的孩子,先是長揖道謝,感謝姑娘援手之恩,然後遲疑地嘶啞著聲音道,“在下劉漢宇,多謝娘子看重。隻是,劉某現如今嗓子已經廢了,再也不能書講戲,我……怕是要辜負了娘子的一片美意。”
劉漢宇言辭懇切,麵帶羞憤之色,深為自己不能再進茶棚書而感到難過。
顧欣月笑了,靈動清澈的俏眼,眨呀眨的,心裏早就有了主意!
她可以肯定,隻要是自己的那些長篇評書讓啞了嗓子的劉漢宇來演講,定然是長名遠播,用不了多久,自家的茶棚就是齊州城不可缺少的一道精神開胃菜!
“劉先生,你的嗓子不是問題,問題是你隻要不氣餒,能有信心,我就可以把你打造成書界的老大!”顧欣月手一揮,對劉漢宇的沮喪,並不為意,笑著道。
劉漢宇苦笑,認為顧欣月雖然本事挺大,可到底是個孩子,哪裏知道書人沒了好嗓子,那就是個廢人無疑啊。
再一個,這姑娘踹斷了盧家五爺的雙腿,雖然盧家五爺在他自家不受待見,甚至遭家人厭棄,可在外人眼裏,他就是盧家的人,打了他,就是跟盧家過意不去,所以劉漢宇擔心顧欣月被自己牽連,一臉愧色地搖搖頭。
“娘子,你……是在下牽連了你,讓你惹上了沒必要的麻煩。我……你快走吧,趕緊出城逃命去吧,這盧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擔心你會遭遇不測,所以我……深感不安和內疚。娘子……聽我一句勸,趕緊逃走吧,趁著盧家的人還沒來,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顧欣月俏眼微眯,咯咯一笑,對身邊的顧永安道,“哥,見死不救,路見不平不出手,是咱們的個性嗎?所以,妹妹這次不管惹出多大麻煩,這個梁子都結下了!”
沒有如萬家,盧家這樣的人家,顧欣月到哪裏去弄銀子做本錢開鋪子?反正不管什麼事,都有福神姬景軒這個冤家給自己做靠山做後盾,她怕啥?
不過,眼下這位劉漢宇自己都自身難保,卻還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到叫顧欣月感到很安慰,自己沒有再次眼瞎,救了一個像張振民那樣的白眼狼。
想到張振民,顧欣月心道,也不知道爺爺那邊是怎麼處置了,像他那樣的人,最好是隻來往一次就夠了,以後避而遠之吧!
劉漢宇眼見著麵前的姑娘,風輕雲淡談笑風生,完全沒把剛才打傷盧家五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