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你告訴我啊！”
顧漓汐突然捏緊她的雙肩，那雙眼眸裏充滿了哀傷，快要激發出來的憤怒灼燒著夏沫的心。
夏沫木訥地看著有些失去的顧漓汐，她再次想到了前不久死去的蘇苡薇，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愧疚之心，再次襲上心頭。
眼前顧漓汐與蘇苡薇的臉慢慢重合，兩個同樣對自己充滿憎恨，恨不得殺死自己的人，都對著自己這麼吼著。
一個蘇苡薇，倒在了血泊之中，還帶著她那腹中未見日的孩子。
絕望的眼神就如同現在的顧漓汐的一樣。
熾熱，恨不得將她焚燒成灰。
夏沫緊咬住下唇，不敢去看顧漓汐，聲音顫抖著：“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夏沫用力掙開顧漓汐。從她的禁錮中脫身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這樣子質問自己？夏沫的心滌蕩不安，無處安放。
她現在恨不得立馬離開，再也不要出現在這個地方。
因為顧漓汐，讓她此時此刻感到窒息。
夏沫越是這種反應，在顧漓汐眼裏反而是越惡心。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做作什麼？
眼中寒光一射，顧漓汐冰冷地目光掃向夏沫，她猛然抬手，對著夏沫的臉頰便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這個滿是顧漓汐的憎恨與報複的巴掌，頓時將夏沫差點扇到在地，左臉上火辣辣的疼在叫囂著。
夏沫感覺頭冒金星，眼前一片恍惚，她有些辨認不出顧漓汐的模樣，身子晃了晃後，軟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頭腦發熱，夏沫明顯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根本使不上勁站起來。
“嘶……”夏沫捂住被扇的左臉，劇烈的疼痛讓她齜牙咧嘴，但她依然要強的支持住自己的身體，不倒塌在地上。
顧漓汐看著夏沫的反應，心中一陣快感，隨即，她露出嗜血般的笑容：“哈哈哈……夏沫，你就這麼軟弱嗎？嗯？”
她伸出手，輕輕用食指挑起夏沫的下巴，打量著夏沫此時此刻的模樣。
因為那一耳光，夏沫左邊的頭發有些淩亂，盡管用手捂住了被打的地方。但紅腫已經蔓延到了耳根出，甚至連她的眼睛都是紅紅的，痛的緊咬住的下唇滲出絲絲血絲來。
但本應該憤恨地瞪著自己的夏沫，眼裏竟然沒有一絲狠，反而純潔無暇，更多的是傷感。
不知為何，顧漓汐總覺得夏沫不在狀態。
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打，更多的注意力是偏離的，根本不在狀態。
顧漓汐奇怪地皺起眉頭，她用力掐住她的下巴。
再仔細打量了片刻以後，語氣中帶著些關心：
“你不是被打懵了吧？”
可夏沫不予理會，她依然倔強地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一絲反抗顧漓汐的動作，但眼神中充滿了倔強。
“……”顧漓汐深深地看著她，額前的發絲遮住雙眼，夏沫看不清顧漓汐此刻的神色。
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顧漓汐倏地鬆開了夏沫，站直身子。
居高臨下的口吻，不可一世的態度。
她的眼裏大多數是對夏沫的仇恨與不滿，嫉妒與憤恨。太多太多的情感讓她的眼神很是複雜，深到夏沫讀不懂。
顧漓汐往後退了一步，離夏沫遠了幾分。
她斂去平時偽裝好的善良，單純與靦腆，麵孔上寫滿了嚴肅與鎮定，來自內心的厭惡在夏沫身上一覽無遺。
“夏沫，準確來，我就告訴你，我討厭你。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討厭你，”
顧漓汐仿佛陷入了往事，語氣更加強硬了幾分，
“我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我剛回來，E其他人對我的厭惡，藝興對我的疏遠。而你，對我與他們不同的好。這讓我更加不滿。”
“我的內心逐漸被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