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澈躺在大床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找出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偌大的房間沒有開燈,漆黑一片裏,隻有他手指上夾著的煙頭,散發出薄弱的紅光。
吐出的煙霧朦朧了他的雙眼。
他躺在床上,單手枕在腦後,思緒飄回了十四年前。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阮萌,的,軟綿綿的,笑容甜甜的,像棉花糖一樣柔軟可愛。
那一聲“安澈哥哥”,簡直快要融化了他的心。
她跟著她的媽媽嫁入季家,她的媽媽,就是他的繼母,一個溫婉的江南女子。
好像是從四年前開始,他在聽見她喊自己“安澈哥哥”時,第一次想要狠狠的吻住她柔軟的唇。
將她推倒,拆吃入腹,仔細品味。
一根煙隻吸了一口,一直到燒完了,燙到了他的手。
季安澈才從思緒萬千中抽離出來。
他順手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雙手枕在腦後,怔怔的看著黑暗出神。
……
季安澈離開後,阮萌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癱軟的腿也慢慢的恢複了力氣。
“哥……”
“睡吧。”
她隻出了一個字節,沉默中的男人率先開口,語調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阮萌要的謝謝,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裏。
“沒什麼事的話,早點休息。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了。”
季斯言完,把等她回話,就關上了門。
接著,門口響起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音,漸響漸遠。
阮萌苦笑了一聲,他竟然連和自己待在一起句話,都不願。
還有,下次不要去那種地方了?
那種地方?
隻是kv而已,在他眼裏,kv也是不正經的地方?
她拿了睡裙和貼身衣物,去浴室洗了澡,出來後整個人撲進了軟綿綿的大床上。
將臉埋在枕頭裏,直到胸腔裏的氣幾乎用完,她才抬起頭,看了一眼放在床邊桌子上的相框。
相框裏是一家三口。
英俊瀟灑的青年男子,溫婉美麗的美貌女子,兩人挨得很近,臉上都掛著辛福的笑。
兩個人中間,是一個四歲的女孩,紮著雙馬尾,額前剪著齊劉海,裂開嘴笑出了可愛的虎牙。
她伸手輕輕的撫過相框裏的一家三口,眼眶微微泛紅。
“爸爸……”
爸爸,您在堂過得還好嗎?
阮萌看著相框裏微笑的青年男子,記憶裏那些深埋的思緒,不受控製的回想了起來。
她的爸爸叫阮建業,是一名服裝設計師,媽媽是上流社會的名媛閨秀。
當年媽媽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嫁給爸爸,第二年就生下了她。
爸爸對媽媽很好,他有時候會和她:你媽媽為了嫁給我,放棄了一切,我必須對她好。
本來一家人過得辛福美滿,可這一切,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摧毀殆盡。
那,爸爸開著新買的車,載著她去接媽媽,半路上卻突然被一輛車給撞了。
她隻記得當時旋地轉,爸爸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
她隻撞傷了額頭,血液流出模糊了視線,爸爸的腳卻被卡在了椅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