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不用這麼疏遠？意思是說，他希望她能叫名字？不過，這不是重點。至少對於她來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真的知道現在下班時間！那他之前叫她助理叫得心安理得，還讓她這樣一個剛出院不久的“病人”開車。結果，現在出了事，他還能理直氣壯地問她要修理費……
“言滕？”木芸試探地叫了一下。
“嗯。”
“你……算了。”木芸的話就停在嘴邊，但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搞得沈言滕十分迷惑。
“你想說什麼？”沈言滕問。
“……沒什麼。我什麼也不想說。”木芸搖了搖頭，十分堅定地說。
“說。”沈言滕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似乎是不允許木芸再說出一句否認的話。
說……說好的下班時間呢？怎麼這霸總的架子一下子就拿出來了？
“下班時間，你憑什麼……”木芸不服，試圖為自己爭取權利。
“木芸，現在是‘木助理’的下班時間，但對於我的契約女友‘木芸’來說，現在仍然是工作時間。”
嗯，對。她收了錢的。
木芸想到這一點，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滿，十分冷靜地和沈言滕講道理。
“我知道剛才是作為契約‘女友’的工作時間，”木芸說“女友”兩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所以，我在按照‘契約女友’的做法做事。”
“嗯？”沈言滕有些不理解木芸話裏的意思。
如果女友就可以隨意和他發脾氣，那他就不會終止和前幾個人的合作關係，繼而選擇“乖巧聽話”的木芸了。
雖然，“乖巧聽話”這個形容詞對木芸使用明顯不太合適。
不對，是對著別人的時候，木芸不適合這個詞，但對著他的時候……
“沈總，請……”
“是，沈總……”
“沈總教訓的是……”
“沈總說得很有道理……”
她的語氣總是謙卑而又恭敬，行事也是這樣。無論他要做什麼，她永遠對他百依百順的，就像機器人一樣，嚴格地執行命令。
在與她單獨相處的過程中，他甚至不能在她的臉上看到半點感情。不……或許還能看到的。那刻意做出來的、和柳依一模一樣的假笑，是她那平時隻有恭敬的臉上出現的另一種表情。
有時候，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真的找到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做女朋友。但是，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這張臉上也會出現別的表情，情緒語氣，做事方法，也和他平時見到的大相徑庭……
所以，才會出現那場車禍……
“木芸，你不打算向我詳細說明一下，你剛才那句話裏蘊含的意思嗎？”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其實……並不希望聽到解釋。
“我在嚴格按照合約上的內容做事啊！‘契約女友’，像陸小姐那樣的女友……要是你對陸小姐這麼不客氣的話，想必她是一定會生氣的吧？說不定，她早就轉身走了，還會和你說這麼多話？但我清楚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