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穀城。
穀城那麼帥氣,那麼健美,眼前的男人這麼的邋遢,又是這麼的瘦弱,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去,啊,她怎麼將穀城和這男人混在一起,她瘋了。
縱然穀城成了一個幽靈,依然是一個帥氣的幽靈。
他不是穀城,隻不過聲音有點相似罷了。
男人被鐵鏈鎖著,多麼的難受,豈止難受,簡直生不如死。
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如救救他吧,幫他解開鐵鏈吧。
悄悄地,凡走近男人,伸出手來,瞬間又猛然打住,他若是一個壞蛋,解開鐵鏈,不就是一個恐怖。
白凡,還是走吧,不要陷入這是非,這可怕的江湖,還有這酷刑,簡直慘不忍睹。
姐們俠肝義膽,怎能坐視不管
管他什麼人,先救下再。
嗯嗯,男人低垂著頭,一頭亂發在風中飄零。
他怎麼不話,總是嗯嗯著,凡一陣奇怪。
他被鐵鏈鎖了這麼久,神智不清,意識漂遊。
貌似昏昏沉沉的最好,清醒著很可怕。
乘著男人昏迷,趕緊行動吧。
對,趕緊行動。
凡抓起鐵鏈,啊,這麼大的一把鎖,又沒有鑰匙,怎麼打開
若是有一把鐵錘什麼的,砸砸看,或許還有一點希望。
秋水波動,漣漪左右,看遍了左左右右,別鐵錘,就連一塊石頭都沒有。
熱,熱,熱,男人的嗯嗯聲突然變了,他痛苦的搖晃著頭顱。
熱-------大哥逗我笑吧,這地下大廳冷得汗毛隻豎,男人怎麼還聲聲熱,話他的火氣也太大了。
年輕人嘛,熱血沸騰啊
他瘦成這樣,還熱血沸騰
你在--------,凡猛然打住,同樣的台詞,若是重複,也太老套了。
熱,熱,他叫的好可憐。
這麼可憐,梨花心很軟的。
他這麼熱,肯定口渴,若是有一點水,喂他喝下去,或許好一點。
水,這地下大廳,哪裏有水
除了蠟燭,什麼東西都沒有。
返回別墅裏,取一點水來,不就結了。
隻有這麼噠。
凡轉過身來,奔向階梯。
凡,凡,熱,熱,男人夢囈般的。
這夢囈驚人。
凡驀然回首,她不可思議的瞪著男人。
他------他怎麼會叫著凡,世上有另一個凡嗎,這是巧合嗎
或許聽錯了,可是,他明明叫著凡,清清楚楚的叫著凡,除了穀城,還有誰
穀城飄蕩在枉死城,幽靈無所不能,一根鐵鏈難不倒他的。
不可能,不可能,凡輕笑著搖了搖頭,她太緊張了,疑神疑鬼的,又或許神經質的。
凡,凡,熱,熱啊,聲音更大了,簡直是在叫喊。
他熱的不行,亂發隨風亂舞,顯現出一張臉,一張清瘦的臉。
縱然這張臉瘦得不成人形,卻是這樣的熟悉。
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唇,這熟悉的熟悉刻在心海,印在心海,早已生根,早已發芽。
依稀-------
那海風吹過,輕輕的吹過,又有海鷗飛過,彩雲輕輕,海鷗追著彩雲飛。
他在東海岸,牽著她的手,踏著東海浪,踩著東海沙,生也相隨,死也相隨。
這生死相隨,直到海枯,直到海枯石爛。
這海枯石爛--------仿佛一首戀曲,一首藍色生死戀。
穀城,他是穀城,怎麼可能
穀城不是幽靈嗎
他死在東海邊,他飄蕩在枉死城,他含著冤屈,他化作了幽靈。
穀城,輕輕地一聲喚,梨花淚點點,相思苦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