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城,凡百感交集的,這百感交集,仿佛分別了許多年。
幽靈卻是背對著她,似乎不敢看她。
不敢看她,千萬朵梨花在幽靈的心湖怒放,似雪的,淒美的,含淚的,楚楚動人的,亭亭玉立的,一朵朵,千朵萬朵的美。
受不了,受不了這相思,忘不了,忘不了這梨花淚,點點梨花淚。
如此相思,這樣相思,回過頭來,不就看見了。
很想回頭,卻不敢回頭。
咬咬牙,還是回頭,控製不住的回頭。
他瞪著她,癡癡的,癡癡的,卻又不忍心的。
豈止不忍心,簡直就是犯罪感的。
還犯罪感,什麼措辭,我不禁困惑。
怎麼可能,穀城怎麼可能胖了,片刻不見,穀城的臉不再清瘦,他的胳膊很有肉,他好看了,更帥了。
幽靈會變的,你不知道嗎,是的,幽靈會變幻的,像那聶倩,一會兒鬼魅,一會兒倩女,無所不能的。
穀城,她呼喚著,似在夢中。
多少次午夜夢回,多少次淚濕枕巾。
什麼夢不夢的,帥哥就在眼前,想怎麼樣愛就怎樣愛,沒有不可以的。
凡情竇初開,穀城正當少年,一個情投,一個意合,這作之合,不如,不如學那聊齋,怎麼樣,先上車後買票吧。
秋風送爽,大名要重新改改,不如叫做秋風庸俗。
他們情深似海,就像那東海,純潔而有愛。
有何不可
風輕輕的,含著醉人的柔,許是秋了,一陣陣,一陣陣,送來一點點的涼意。
這涼意好爽,愜意了伊人。
秋風送爽,好給力,剛剛庸俗了一些,送上爽,算是補償吧。
輕輕的,凡撲進穀城的懷裏,這懷抱溫暖,這懷抱醉人,不想離開了。
凡閉上眼睛,幸福的淺笑,這一抹淺笑,醉得螢火蟲,不停的翻跟頭,一隻隻螢火蟲在空中翻跟頭。
螢火一閃一閃,這一閃一閃亮晶晶,點點跳,個個精。
個個精,若是不精,早就跌落塵埃,塵歸塵,土歸土了。
化作塵土,有點嚴重,摔個鼻青臉腫還差不多。
嗬嗬嗬,凡控製不住,這些螢火蟲太可愛了,簡直就是可愛的一塌糊塗。
梨渦更醉了,秋水更深了,凡更傾城了。
凡,你的淺笑,刺激了螢火蟲。
你笑,哼,讓你困困,螢火蟲閃,閃亮凡的眼。
哎呀,眼皮打架,哎呀,好困,她不想睡去,千言萬語,她要和穀城敘敘。
敘敘你我的當初,當初東海岸,情人雙雙,你儂我儂,現在--------意識越來越輕,仿佛一片飛絮,飄飄蕩蕩在海。
她睡了,倒在穀城的懷裏睡了,她累了,這愛情的折磨,她夠了。
秋水深鎖,刹那間冰凍了。
輕輕地,抱著她的身子,坐在草地上。
將她的頭,擱在腿上,脫下風衣,蓋在她的身上。
她沉沉的睡去,像個白雪公主,對,她就是白雪公主。
一樣的純潔,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後媽,她睡了,刹那間奔放了。
但願她在夢裏含笑,快樂的梨渦淺笑。
悄悄的,一點淺淺,淺淺的笑。
她笑了,甜甜的笑了,她的夢是快樂的。
看那遠,那東海的,彩霞滿,一隻隻紅鷗追著彩雲飛。
他盯著她,忘記了幽靈,忘記了穀城,他隻是一個初戀的男孩。
可是,忘不了,怎麼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