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夜晚的風,帶著一絲薄涼,曾木源擁著喋喋不休的韓草衣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
韓草衣一個勁地在說剛剛看的電影多麼多麼精彩,並抱怨曾木源居然睡著了,沒能和她一起欣賞這麼美好的故事,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不開心!
“哈哈,真的不是故意睡著的,親愛的衣衣衣衣,別生氣了好不好嘛?”曾木源摟著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還是隻到他肩膀的韓草衣,努力地試圖賣萌討好,每次這種時候,他隻要一喊“衣衣衣衣”,韓草衣就會骨頭都酥麻了,因為太肉麻了!
果然,韓草衣嘟著小嘴,心裏美滋滋的,但是仍然哼哼嘰嘰的,嘴上就是不願意妥協,“哼,唱首錯錯錯,我就原諒你!”
“啊?現在?”曾木源懷疑的看著韓草衣,一臉的為難和不可置信,“這裏?”大晚上的,十一點多了,雖然這裏離宿舍區還蠻遠的,但是大晚上的,保安叔叔經過會不會把他當瘋子給抓起來?
“怎麼?難不成你是要跪下來唱征服?”韓草衣抬頭瞪著他,就是不讓他好過,誰讓他每次約會都那麼掃興!
“好,錯錯錯,就錯錯錯!”每次都是好脾氣的曾木源妥協讓步,不管韓草衣多麼無厘頭的要求,他好像都會無理由地答應!
於是,就著路燈,搖曳的小葉楓,還有得意洋洋的韓草衣,五音不全的曾木源張口便開唱:“錯錯錯,是我的錯……”
“哈哈哈……”韓草衣被他逗得大笑不止,曾木源則一字不漏地繼續走著調,雖然幾乎沒有一個音是準的,但歌詞卻是一句也沒錯,一看就是被罰唱過不少次了!
曾木源唱著唱著,突然頓住了,他一把將還在繼續笑的韓草衣抱進懷裏,指著不遠處的草坪:“衣衣衣衣,快看,那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韓草衣有一點近視,她掃了一眼,笑著說:“不就是躺著一個人嘛!不是躺著一個鬼就好啦!”
“你認真看!那人不是別人,是姚辰璋!”曾木源嚴肅地說道!。
姚辰璋在朋友們麵前幾乎都是高冷的形象出現,不,應該說他幾乎沒有朋友——韓草衣和曾木源,隻能算是楚憶家的朋友。
韓草衣聽曾木源這麼一說,覺得確有幾分怪異,在他們的印象中,姚辰璋不僅外表高冷,不多與人交流玩耍,更奇葩的是他絕對的愛麵子,怎麼可能大半夜毫無形象地獨自一人躺在草坪上?
“你看錯了吧?”韓草衣還是不信,於是拉著曾木源向前走去,結果還真是姚辰璋!
姚辰璋因為之前喝了一整瓶的紅酒,一開始隻是暈乎乎,但是從未喝過紅酒的他並不知道那酒後勁這麼強,居然倒在草坪上便睡著了,然後剛剛被曾木源的“鬼哭狼嚎”給驚醒了!
姚辰璋扶著頭,艱難地坐起身,燈光微弱,但他已經漸漸清醒了過來,看著周圍的環境,懊惱地拍著腦門,警覺地發現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自己身後。
“你們兩個在幹嘛?”姚辰璋不悅地扭頭看著韓草衣和曾木源。
曾木源帶頭,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那灘惡心的東西,你吐的?”曾木源指了指路燈下那一灘汙穢物,他身邊的韓草衣則緊緊地捏著鼻頭,感覺到姚辰璋身上濃濃的酒氣,這個問題明顯已經有了答案。
姚辰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除掉身上的雜草,說:“不知道,我就是在這裏睡一覺,宿舍挺熱的,這裏涼爽!”
姚辰璋說完,便自顧自走了,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韓草衣和曾木源麵麵相覬,再看了看彼此身上,因為夜晚的薄涼,還另外添上的外套,真感覺不出來今晚哪裏熱啊!
沒一會兒,姚辰璋又折了回來,將楚憶家的手機遞給韓草衣說:“丫頭的手機,她忘帶走了,你幫我給她吧!”
韓草衣木訥地接過手機,看著姚辰璋離開,和曾木源對視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難不成剛剛楚憶家也在這兒?
韓草衣和曾木源依依惜別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宿舍裏跑去,一打開門,便將大燈亮起,興致勃勃地爬上了楚憶家的床。
楚憶家本來就滿心的心事無法入睡,好不容易磕巴著眼睛就要進入夢鄉,卻被韓草衣的動靜嚇了一跳,緊接著是亮堂堂的燈光直接紮向眼睛,待她適應了光線,便看到韓草衣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衣衣,你幹嘛呢?”楚憶家坐起身子,用手遮擋著光線。
“小憶,告訴我,你和姚辰璋是吵架了,還是野.戰了?我心裏有太多太多自己杜撰的版本,快告訴我,否則我會瘋掉的!”韓草衣眨巴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盯著楚憶家不放。